皇后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忽得止住了声，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滚落，恨恨看向李嗣，“早知如此，当初臣妾就不该嫁给皇上，皇上，臣妾如今沦落如此，皇上还想如何？”

“朕给过你机会，落到如此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李嗣眼中冷意不断，“朕问你，昨日你是如何瞒着守卫离开凤阙宫的？”

“皇上来此就是为了让臣妾认罪的是吗，好啊，那臣妾就认给皇上看，是臣妾自己跑出去的，皇上若是还有什么罪不妨一并扣在臣妾头上吧，臣妾如今除了这个如冷宫一般的凤阙宫，也剩不下什么不是吗？”皇后笑得凄惨，看向李嗣的眼中满是恨意和绝望，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指望这个男人，自古帝王多薄情，这个道理自她入宫时便知道了，皇上说得对，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皇后，既然朕给你体面你不要，那这体面，朕也无需给了。”李嗣眼神冰冷，再未看向皇后一眼，“自今日起，南楚再无宁皇后，你好生养着吧。”

皇后脸色猛的瞪大，她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决绝，连忙挣扎着起身想抓住李嗣，却被李嗣一把甩开，“朕已经如你所愿，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不能废了臣妾，臣妾还有太子，还有宁家，皇上你不能如此狠心。”皇后忽得想起了太子，脑子有一瞬的清醒，若她自此成了废后，太子怎么办，她的盛儿怎么办？

“太子已经长大了，朕相信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若是你想拿宁家来压朕，只管试试！”李嗣冷声说道，他对皇后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即便如今不适合废后。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皇上再跟臣妾一个机会好不好，看在太子的份上再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保证以后再也不踏出这凤阙宫一步，皇上，皇上......”皇后彻底慌了，本以为说几句狠话能换来皇上对她的怜惜，却不想竟激的皇上起了废了她的心思。

“朕意已决，你安生养着吧。”李嗣头也不回的离开，哪怕身后传来皇后凄厉的声音，脚下步子未曾停顿片刻。

出了凤阙宫，他心里的压抑方才缓和了一些，一想到皇后如今的模样，李嗣心中百感交集。

苏聪跟在身后不敢做声，想当年皇后如何风光，太子秉性善良，若一直如此，太子迟早能坐上那九五之尊，只可惜皇后钻了牛角尖，害了自己，也害了太子。

看来他当年所猜不错，只怕最后登上皇位的，指不定是谁呢。

只能说世事难料。

“苏聪。”李嗣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苏落打了个哆嗦，“皇上，奴才在呢。”

“拟一道旨意......”话未说完，李嗣便停了下来。

苏聪大气都不敢喘，猜也知道皇上让他拟的，是废后的旨意，只是如今瞧着，只怕皇上还是未能下定决心。

毕竟这不仅牵涉着皇后，还有太子和宁家，如今外患不断，若是再添内忧，只怕南楚百姓的日子更是不好过了。

“罢了，就先这样吧。”李嗣叹口气出声，目光沉沉落在凤阙宫中，他到底是皇帝，做事不能全凭喜恶，废后一事，暂且先放着吧。

与此同时，一则谣言在宫中逐渐发酵开来，因着先前有宫女碎嘴被仗责而死，如今这些人更为小心谨慎，只敢偷偷摸摸说上一两嘴。

等传到景阳宫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且几乎宫中所有人都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