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裴瑜的性子过于急躁,这么多年虽是有所缓解,但面对战局的时候,还是分析的不透彻,好在即便后来升了职,也不是个耍滑的性子,所以才一路被他提为了副将。
这几年他也是有意培养裴瑜,故而每次都引导着裴瑜站在大局上看问题,几次告诫裴瑜作为将领,在战场上比厮杀更重要的,就是时刻把握战局。
只是几次下来,裴瑜并无多少进展,也让他有些担忧。
“国公可是在忧心什么?”安修然敏锐的察觉到国公的情绪,出声询问道。
“不知你可记得我名下的副将裴瑜?”镇国公叹口气出声。
“记得,先前在战场上我就注意到裴副将了。”安修然开口道,按说到了副将这个级别,没几个人愿意在战场上拼命,但裴瑜依旧冲锋陷阵,所以让他印象深刻。
“你觉得他此人如何?”镇国公出声道。
“既然国公问起,那我就不说那些虚词了。”安修然想了想出声,“先前我观察他发现,裴副将虽然英勇异常,但却缺乏谋略和大局观,因此每次他带的那些士兵损失最为惨重,只怕这也是论功行赏时,国公将他排在最后的缘由吧。”
“不错。”镇国公惊讶于安修然这么快便看到了裴瑜的不足,以及他的想法,“在一个将军眼中,最重要的不该是胜利与否,而是士兵的命,若是一场战役下来,因为将军的失误导致士兵殒命,那就是将军的过失。
“且一直这么下去,只会寒了士兵的心,将军的威望也会与日俱减。
“这个道理我不止一次向裴瑜提及到,可他一直并不在意,这也是我迟迟不想皇上上述提拔他的原因。”
“只是国公的苦心,怕是裴将军不能理解。”安修然直言不讳道,先前在论功行赏之时,他便看到了裴瑜眼中的不满和不甘。
若是这些负面情绪堆积的久了,只怕会酿成大祸。
似是看出了安修然的担忧,镇国公开口道:“这个你只管放心,裴瑜的人品我还是可以保证的,他绝不会做出有损南楚的事,至于以后如何安置他,容我想想再说吧。”
安修然有心再说几句,但见镇国公表情极为笃定,知晓自己即便劝了他也听不进去,索性也就作罢。
这边裴瑜喝得昏昏沉沉,就听手下一名亲信开口,“将军,如今太子就在边关,将军何不抓住机会和太子搞好关系,再往上升升也不是没可能。”
裴瑜心思沉了沉并未说话,端起一壶酒又灌了下去。
愈喝愈发觉得心烦意乱,脑中不断回想着方才那名亲信的话。
如今刚刚打掉北戎一座城池,暂时并未有人坐镇,若是当真能入了太子的眼,是不是他就能坐镇那里了。
忽得一阵冷风吹来,似是吹醒了他发胀的脑袋,裴瑜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当真是昏了头了竟是想着走捷径,只是一想到今日那些士兵看他的眼神,还有那些指指点点,他心中的的心思又悄悄升了起来,怎么压都压制不住。
就在这时,外面小厮前来通报,说是太子来了。
裴瑜心中一惊,连忙亲自去门口迎接,“臣参见太子殿下。”
扑面而来的酒气引得太子皱了皱眉头,但他心中也清楚的知晓,此番自己来裴府,是来对了。
“裴副将不必多礼,孤此番前来,就是来看看裴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