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铠之看来,段茗敬是开心与他分享慧田女君这些年的辛苦所得,胸怀坦荡,令人敬佩!
看了一圈,王铠之见识了不少新蔬果,满足了他对慧田女君的所有好奇与想象。女君培育出来的新蔬果,不仅个头比原先的大,能让百姓吃饱肚子,还具有抗旱的特点。
相信假以时日,西凉的某些荒地上也能长出如此茁壮的庄稼。
这满院子的果蔬,让王铠之最为在意的只有一个,便是院子角落的黑麦。
他远远看着那金黄饱满的麦秆,凑近打量了几眼,见麦穗丰硕,粒粒饱满,根深叶直,可见麦子被打理得好极了。
至于这麦秆身上与众不同的色泽也被他忽视了,庄稼五颜六色的,不是什么稀罕事。
经由段茗敬的介绍,王铠之才知那是黑麦,是慧田女君专门培育出来的麦子,色泽与其他麦子不同,但旱抗旱寒性极强,只要枝叶立了起来,便是雪天也不会冻死。
王铠之本还半信半疑,但随手搓了几粒麦穗下来,见里面的麦粒果然是黑的,又有比人还高的大葱在,瞬间没了疑惑。
这麦种若是能被他带去西凉,当地的百姓生活会好上不好,军中的将士也能吃饱饭。
见识了段家的院子后,王铠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打算回去以后就找自家姐姐说这麦种的事。
他打算从女君手里买些麦种,带回西凉种,至于其他的种子,能买到也是好的。
不过这才上马车,王铠之就发现段茗敬表情局促,愁眉紧锁。
便关切道:“段二哥,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烦的事吗?”
见识过了段家的庄子,两人的距离成功拉近了不少。
段茗敬是个干脆的人,直接撩开袖子道:“实不相瞒,我时常下农田,却碰不得田里的麦穗一类的东西,一碰就会身上起红疹,还痒痒的”
说着就给王铠之看自己手臂上刚刚冒出来的红点。
他跟娘亲说过这毛病,娘亲说他这是什么什么病症,每个人多少有一些,还是不同的。
他的病只要离麦穗远一些就可不药而愈。
段茗敬自觉刚刚没有靠的很近,但还不知怎么的,手臂上仍旧起了几个红疹。
王铠之瞧了心里顿时涌起几分愧疚,是他要过去看麦穗的,不然段家兄长也不会出事。
段家兄长碰不得麦穗还坚持下地,培育良种,当真是世人楷模。
就在这马车厢内,王铠之再次吹捧了起来,王铠之饱读诗书,用的语句和花样多,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不故作矜持,撩起袖子挠了挠发痒的地方。
等到马车到了女君府时,两人陆续下了马车。
石锡元瞧了一眼,发现段家的二老爷不知为何把袖子撩了起来,露出了纤瘦的手臂。
段茗敬这几年时常下地,手背与手臂肌肤色泽相差甚大,手背及手腕处黝黑得很,而手臂白嫩细滑,还有一颗红痣。
想着段家二爷时常下地操持,辛苦得很,石锡元难得没有觉得段家家教不好,只是淡淡收回了目光,不再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