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医是李九瑾师父,医术自是不必说,他有八成把握确定公主有孕。
李九瑾回去就给家人说公主答应帮忙,想说公主有喜可又觉得不妥,怀孕三月前不宜说出去,她还是不说了。
果然三日之后公主派人上门了,双手奉上李九桐的手帕给李九瑾,仔细解释了一遍事情始末,公主直接让驸马找到梁大人一番“洽谈”,(在梁大人眼里是威胁)以一个禁宫侍卫之名把这手帕要了回来,这侍卫当然是要和李九桐定亲这位去补缺。
这禁宫侍卫又称禁卫军,说直白一点就是给皇宫看大门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官家子弟,其中当然也有本事出众的。
李九瑾当然要给公主扬名,这事给李家人一说,李家人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有庆幸,庆幸这事圆满解决,有遗憾,遗憾不是自家子弟补这个缺,有埋怨,埋怨大伯母不靠谱,要不是她做出这事他们家和至于欠公主这么大个人情。
大伯怎么可能让大伯母好过,这事他亲口告诉了妻子。
大伯母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这个男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突然觉得眼前人和记忆力一点都对不上,这人是谁?不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个人,那人读过书对人总是温温和和的,哪怕她把女儿逼走了,只是脸色难看几天就好了,这个神色冰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的人她不认识了。
她的心此刻被惶恐笼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人都变了,只有她还是原来那个村妇。
大伯看着老妻脸上的神色瞬间明悟,只要是他这个糊涂妻子真的是太好懂了,他此刻露出一个恶意的笑道:“怎么还想拿捏谁来彰显你的存在感,我?还是女儿?你一直都这样,以前我没看明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熬多久。”
这话里的恶意十个人都能听出来,大伯母这个当事人当然不可能听不出,连日来病的口干舌燥都顾不得了:“李鸿祥你干的是人事?我是清儿桐丫头的亲娘,他们不会原谅你的!”
“你也知道你是他们亲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来的,那个亲娘会逼女儿自卖自身?那个亲娘会不顾儿子性命送儿子参军?那个亲娘会不顾儿子前程天天作?那个亲娘会给亲女订一个五毒俱全的亲事?徐氏要不是你是他们亲娘,那晚……”剩余的话大伯没再说,大伯母懂。
大伯母确实懂了,刚刚的歇斯底里瞬间消失不见,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满恐惧,那晚她一度以为会被丈夫亲手溺死在浴桶里。
“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迎着妻子希冀的目光,大伯最后一丝不忍也烟消云散,这是没死心准备诓骗了他,日后再做打算,这些年终于有了长进,可这长进还不如没有,净想着算计家里人呢!
“你不是对不起我,原不原谅你的对我说没用。”大伯是不想看着妻子这样子了,早就看清了,指望她能有一丝慈母之心是不可能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
大伯母见人走了歇斯底里怒吼一通,根本没人理她,她病了的第二天嬷嬷也被丈夫送回去了,如今院子里的人一点都不贴心。
大伯听着身后的声音想到还是麻烦到了侄女,再大的恩情也经不住这个蠢妇消磨的,他最开始打算就是让妻子生病,借口两人八字不合冲撞到了桐儿她娘,多来几次病重这样时间久了就直言退婚的,既然侄女解决好了那就不必他再对她动手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大伯母的病也久不好,李九桐求到李九瑾这里:“姐,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我娘?那大夫开的药像是吃了没用。”
看着堂妹那水汪汪的眼睛,李九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大伯母为何久病不愈她是知道的,大伯好歹也是李九清的爹,脑子什么的并不缺,下定决心要治大伯母谁都拦不住,大伯母好一点大伯就会去看大伯母悄悄的把窗户打开,九月的天气大伯母又病着时不时加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这样的事她如何能对李九桐说出口,只好说到:“你也知道我学了这么久最弱的也就是把脉,这学医把脉就是最重要的,你也别指望我能看出什么,更别说治好病了。”
“我知道,麻烦堂姐跟妹妹过去看看,她…她好歹生养我一场,我也不能看着不管。”李九桐有些低落的垂下眼。
“行吧!等我一等,我去换一件衣服那些东西。”
“堂姐自去,妹妹等你。”
李九瑾进到内室由着巧丹给她换衣服,对着巧语说:“去药柜里把拿一个蓝色瓶子,拿盒子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