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准备砌墙,吴氏就不能跟着一起去镇上,须得找个人来帮忙。
按照薛蕙之前说过的要求,事多的不要,偷奸耍滑的不要,大嘴巴的不要。
吴氏思来想去,还真想到这样一个人。
就是村头的杨寡妇。
她丈夫死的早,一个妇道人家把门户立了起来,为人爽利能干,为人还是不错的。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吴氏去了杨家一趟。
没多大会儿,她便从杨家回来了,跟薛蕙说,“她应了,就是想带着涛涛一起,怕涛涛一个人在家不成。”
涛涛就是杨寡妇的儿子,是个哑巴。
“孩子多大?要是太小的话得要人看着,不行。”薛蕙说。
她找人是来干活的,又不是做慈善。
吴氏说,“跟婷婷大的差不多吧,挺乖的。”
“那可以。”
第二日杨寡妇一早就带着儿子来了谢家。
谢家二房在镇上卖包子的事不是秘密。
村里人去镇上的时候见过,那生意是真好,也有人买来吃过,确实好吃。
种上麦子后,地里没啥活计,杨寡妇本来也是跟往年一样打算去镇上找个洗衣的活计,但现在有其他活计送上门来,一天十文钱,比洗衣服给的多,还轻松,她可不得抓紧着点。
为了表面上好看,她还穿了她最新的一件衣服,上面只有两个补丁。
儿子杨涛也被她洗的干干净净,白白嫩嫩,除了不会说话之外,谁见着都喜欢。
“杨婶儿,来那么早?”薛蕙端着一筐平菇从屋里出来,瞧见了打招呼。
杨寡妇应着,奇道,“蕙娘,你这一大早去采菌子了?哪里还能采到那么多菌子?”
“不是采的,这是我自己种的。”薛蕙抿唇笑笑。
杨婶儿惊讶地一怔。
谢家有香菇猪肉馅的包子,每天都有,那这每天的香菇哪里来的?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可惊讶的。
外头早有传言说谢家二房会种菌子,那酒楼的马车每天来就是来收菌子的。
看来传言是真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生意经,让她知道是对她的信任,她不能往外说就是了。
“杨婶儿,这是你儿子杨涛?”薛蕙惊讶地问。
这不就是某天她去山上采菌子时遇见的被人欺负的小孩儿吗?
杨涛眨巴着眼睛,看了薛蕙一眼,别过了视线。
是了,就是他。
还挺傲娇的。
等到镇中酒楼的伙计来了,几人一起上了马车。
把小推车从镇中酒楼推到卖包子的原地,薛蕙敏锐地察觉这一路上有人有不少人都投来了视线。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别看昨天围观的人想必镇上的百姓来说只是很小一部分,但他们传递消息的能力是非常强大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镇上一半人都知道了谢家灌汤包吃死人被官府抓走的事情。
因此,瞧见薛蕙好好地把小推车推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对此,薛蕙也简单做了应对方法。
那就是,张贴启示。
启示依旧是在淘宝上定制的,普普通通地白纸,用繁字楷体写明:谢家灌汤包受人污蔑,现县太爷已经查明真凶,还谢家清白,对面王家灌汤包才是真凶,已经伏法。
这样的启示印了百张,薛蕙还买了胶水和刷子,叫谢锦婷和杨涛两人一起去张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