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听过,本朝粮价最贵,房价并不贵。
尤其是云西府宜春县这种偏僻到姥姥家的地方,一套门面小院价格不过二三十两银子,若是租赁,一个月租金也就三两左右。
她现在的钱打算用来买山,预算一百两银子,要是不够的话,她就想办法让它够!
剩下钱的用来置办用具,没有闲钱来买门面,先租两个月再说。
看到吴氏和谢秉恩犹豫,薛蕙抿了下嘴唇,“娘,小叔来年兴许就得去县里读书,在县里有个落脚之处也好。”
镇上远志书院的夫子们都是远近几个村的秀才,有老秀才,也有年轻的秀才,老秀才多是为了糊口,年轻秀才除了养家糊口之外还有拼一拼的劲,边教学生边准备乡试。
学生也都是普通的书生或者童生。
但若是考中了秀才,成了生员,就可以到县里的官学读书。
在别的点上,二房人意见或许会有分歧,但在谢锦朝来年科考这点上,想法出奇的一致。
没有人觉得他会落榜。
果然,听到这话,吴氏立马点头了。
薛蕙打算的是,先买山,山清出来还要些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她去县里租个门面,把生意做起来。
索性冬日没事,以后就交给谢秉恩和吴氏两口子,她来捣鼓山头,镇上的生意可以再请一个婶子和杨寡妇一起,她偶尔盯着。
简直完美。
吴氏和谢秉恩对她的想法也非常认同。
一家人聊了未来的发展计划之后,心中更是喜不自胜。
偏,这时候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好心情。
谢老太上门,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欣喜,说,“老二家的,你明天去你哥那里割点肉,光宗明天休沐,你大哥大嫂要回来一趟。”
“割多少斤啊?”
谢老太算了算,语气中透着点炫耀得意,“五斤吧,光宗媳妇说不定会跟着来呢。”
她最宝贝大孙子谢光宗,谢光宗也争气,年初的时候考中了童生,叫谢老太在外头好不风光,提起谢光宗就一顿夸。
有洪老秀才这个外公帮衬,大房一家在书院当个小管事,比普通人家殷实许多。
加上功名,谢光宗便娶到了镇上富户家的女儿。
“那娘就给我九十文吧。”吴氏说。
谢老太笑一收,眼一瞪,“都是亲戚,还要啥钱?那是给光宗吃的,你们出点钱怎么了?等他以后当官了,不得记着你们的恩情,拉拔你们?别把人都想的跟你们一样自私小气!”
“是,他们大方!”吴氏轻飘飘地说,“我那侄媳妇家里是富户,不会连九十文的肉钱都拿不起吧?”
有多富吴氏不知道,她也就在成亲当天去吃了席,匆匆见了一面,只知道姓孙,叫啥都不知道。
提到此事,她就想起当时大房那嘴脸,围着孙家的人团团转,把他们晾在一边,也不介绍。
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让他们回去,生怕孙家的客人知道他们有这些穷亲戚似的。
他们还随份子钱了呢!
谢老太很生气,“哼,光宗他媳妇家那么有钱,还会白吃你的肉?这点钱还计较啥?以后你们用得着她的时候多着呢。”
薛蕙:“奶奶,到时候再说,你先给钱吧。”
最后,谢老太抠抠搜搜,一脸痛心地给了八十文。
因为卖肉的是吴铁柱,谢老太叫他看在亲戚的份上便宜点。
等谢老太一走,吴氏便对谢秉恩嘲讽,“指着大房记恩情?也不知道老太太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娘,此话怎讲?”薛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