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也等着谢锦朝说话。
谢锦朝微微一皱眉。
薛蕙见此,心中有些急不可耐,悄咪咪在他腰上拧了一下,“快点。”
谢锦朝眉头松了松,往前走了两步,负手回身,“爹娘可知,我在书院那么多年,测验次次垫底,为何以前大伯大伯母从不告诉你们,反而这时候说了呢?”
吴氏和谢秉恩对视一眼,纷纷想明白了。
大房以前不说,就在前几天谢秉川还夸奖锦朝,不就是故意纵容吗?
他们怎么忽然又说了呢?
孙春媛被打,大房和孙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吴氏好歹冷静下来了,这是大房的计谋,不能中计!
谢秉恩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课业差,逃学,不是事实?”
薛蕙对谢秉恩的方法不赞同,说,“爹,课业差这一点,每个人原因不同,有的是天资愚钝,怎么也学不会,有的是学习方法不对,或者夫子教的不好,也有些人,很聪明,但自制力不足,贪玩或走上歧路。小叔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应该分析原因,找寻应对的方法,而不是一味的指责。”
谢秉恩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这些大道理。
吴氏倒听进去一些。
二郎聪明吗?聪明。
以前赤脚大夫可没少夸他呢。
自制力有吗?有。
别的小孩幼时贪玩上山下水偷鸟捉鱼,二郎却从不参与,一有时间就去围着赤脚大夫转,非常的勤奋。
正是看他喜欢,他们夫妻俩才决定送他去学堂。
天赋有,勤奋有,都是同样的夫子,即便学习方法不对,也不能是倒数第一吧?
吴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想不通是哪里不对。
“难道是大房诬陷?”吴氏小声嘀咕。
谢秉恩直接否决,“不可能,他那文章在学院墙上贴着呢,什么打架用砖照脸乎,狗屁不通。”
薛蕙垂眸沉思着,好似明白了问题所在,拖着下巴说,“那爹娘有没有想过,小叔是故意的?”
谢锦朝平日出口成章,随口一句都是书中文字,时常把谢秉恩唬的一愣一愣的,也正因此,谢秉恩和吴氏从不怀疑他的课业,他在家里的话语权很重。
这样一个人,写出来的文章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打架用砖照脸乎?很对。但这更像是恶搞。
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他是故意的。
闻言,谢锦朝深深地看了薛蕙一眼。
“故意的?他吃饱了撑的故意考倒数第……”谢秉恩下意识地反驳,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看着谢锦朝成竹在胸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听不到了。
难道,二郎真是故意的?
吴氏惊讶地看着谢锦朝,“二郎,你真是故意的考倒数的?为啥?”
“爹,娘,这很难理解吗?书院是洪家的书院,大伯他们能看着小叔的光环盖过谢光宗?肯定不能,稍微使点什么手段,小叔根本没有反抗之力。韬光养晦,实属无奈。”
薛蕙看了眼谢锦朝的表情,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谢秉恩眼底带着怀疑的神色,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逃学是去做什么了?”
“应该是去找别的夫……”
薛蕙话还没说完,谢秉恩便呵斥,“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别说话,让他自己说。”
薛蕙无奈闭上嘴,给谢锦朝使了个眼色。
谢锦朝说,“大嫂说的没错,我逃学,是另寻夫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