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太子敏锐的指出来。
婳棠:“嘿嘿。”
“可以,”太子点点头,婳棠高兴的行礼,“谢殿下。”
“恩,睡得不要太熟,孤晚上也许会起夜。”太子在身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婳棠真想冲他扔鞋子……
第二天开始,太子就没有再提过探子的事情,他似乎正忙于孝仁皇后的病,日复一日,除了处理皇帝指派的政务,他便翻看着医书,看不出,他还是个孝子。
婳棠第十次看他的时候,太子放下书卷,他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脸色不大好,宫娥和太监们都有些瑟缩,那逼人的煞气方圆百里都能感觉到。
见其他人都不敢妄自揣度上意,婳棠很多事的端了杯茶过去,见太子拿眼瞪她,婳棠很多余的解释道:“没有毒,不信您可以拿银针试。”
“过来,给孤磨墨,”太子皱着眉头将茶盏举到面前,一忽儿,像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茶像茉莉,却少了浓香多了股子药味儿?”他颇有兴致的问道。
“是,属下放了些金银花在里面。”婳棠低头磨墨,青色玉石烟台,上面雕刻着麒麟,磨慢慢浓起来,如黑金一般。
太子品了几口茶,道:“最近孤都喝这种的。”
“是,”婳棠好奇的看了太子一眼,他其实没听过金银花吧,这种东西只产在农家,要是他知道她是从千里之外带来的越发会觉得惊讶了,临行时,李冯蕴将它放在她的包裹里,他说她性子燥,容易上火,京城干燥多风沙,更是容易口干舌燥,此时饮金银花袍的茶最好,生津止渴,祛热驱毒。
“放肆!”太子呵斥道。
婳棠一低头,一走神,墨太浓,糟糕,她怎么总喜欢发呆啊。
“才想夸奖你几句,你便原形毕露了!”太子的指节轻敲着桌子,又是那种戏谑的目光。
婳棠又添了些水,将浓墨研开,淡淡的道:“属下本就愚钝至极,是太子一定要将人拘在身边,这不,又惹了你生气了。”
你!”太子站起来衣袖一挥,砚台落地而碎,婳棠身上也沾染了许多黑色,她抬起头无辜的道:“太子虚火太旺,更要忌随意发怒,否则脾脏受损,得不偿失。”
太子墨凌玄那墨色的眸子瞪着婳棠,许久,这才缓缓道:“你懂得医术。”
“一般的病多少治得一些,家里穷,可没有闲钱请大夫。”婳棠平静的跪在大殿上,对于太子对着她时脾气越来越大颇有些微词,怎么就是她,他对着别人虽然冷脸,却不曾大声骂过人呢。
“口气倒不小,不要以为会用金银花泡茶你就真成了神医了。”太子的语气里带着讽刺,婳棠扭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