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注意到有弓箭手的身影匆匆闪过,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炸开,她想不到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无知无害,王丕还是打算对她下手,这个人——真是够狠毒决绝。
王丕这时候还转头看着婳棠笑道:“怎么样?解药可准备好了?一会出了门,下官还有别的要事,可就不能相送了。”
此时南门近在眼前,婳棠看这外面是一大片开阔地,根本毫无遮掩,如果她出去,弓箭手在高台上,可以在瞬息间,将她射成筛子。
该死的!!
马车轰隆,转瞬出了南门,停在不远处,王丕朝着婳棠伸出手道:“解药呢?给我吧?!”
婳棠心头狂跳,却假装漫不经心地看了下远处道:“我奉命要去匈奴,这怎么走啊?”
王丕闻言,眼神闪烁了下,指着偏离凌玄驻军的方向道:“往那个方向走,几日内就能到淮河,从那里乘船,一天内就能去到匈奴。”
婳棠歪头看着王丕,发现他眼底充满了恶意的兴奋,这个神经病,对于虐杀他的兴趣真是很大,这让他兴奋起来了吗?
婳棠就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他,这个荷包还是凌玄又牺牲了一个眼线,才从地牢里给婳棠偷偷弄出来的。
至此,他放在王丕身边的眼线就全部被拔除,用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但是他也没有将荷包据为己有,而是还给了婳棠。
婳棠垂眸心里想,就凭着这点,她也应该还凌玄人情的。
而王丕接过那小盒子后,反而还盯着婳棠手里的荷包看,语气里充满贪婪:“神医啊,你这荷包里还有什么合适我的宝贝吗?我可以用银票和你买啊。”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厚厚一叠的银票,婳棠随意扫了一眼,都是京城的银庄的票子,绝对能兑换,而且面额竟然都是一万两白银一张,这都是他辖下那些人民的血汗钱啊。
婳棠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口袋,似乎又被那些银票蛊惑,所以有些犹豫道:“那打开给你看看,如果有你喜欢的,我们再谈价。”
王丕拼命点头,因为有这样巨大的诱惑,明明他可以让人废了婳棠再动手抢她荷包的,可因为他想先睹为快,所以不自觉自己拖延了时间。
事情就是这样,迟则生变。
当王丕将大脸凑到婳棠打开的荷包上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色的虫子忽然从里面扑出来,一下子钻进了他的眼珠。
王丕惊恐地叫了一声,伸手想将那虫子捉出来,却只是抠到自己的眼珠子,痛得再次惨叫。
周围的护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纷纷亮出手里的匕首。
然而,急着王丕就发出一声喘息,叫道:“美人美人,你弄得我好爽。”
众人便迟疑了。
这时候,听到婳棠轻轻呻吟了一声,娇媚地道:“我不要在这里,让他们将车开远点。”
就听到王丕急不可耐的声音:“远些,再远些。”
那些人闻言,心里虽然腹诽,心里想都督这么紧要的时候,还要行淫,真是美色误国,却无人敢劝,主要王丕素来心狠手辣,稍微有所冒犯,他就能杀人不眨眼,众人不敢惹他,只能按照吩咐将车又开出了一大段,又听到王丕在里面叫道:“都远些,远些,美人害羞。”
众人闻言,又是退到了远处,看着密林里不断起伏的马车,心里都羡慕嫉妒恨,甚至有人听到哪声音都起了感觉,互相交流了一个淫邪的笑容。
王丕这一搞就昏天黑地,竟然做了一个时辰还金枪不倒。眼看金乌西沉,离叛乱的时间越来越紧,他却还在哪嘶吼嚎叫,那娇滴滴的女声早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众人也没在意,那个女人受得了床上这样折腾,必定是昏死过去了,再干下去,说不定这女人直接就死了。
可惜了那么好的花容月貌。
再等了一阵子,王丕渐渐似乎没了力气,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动着,从那剧烈起伏的车顶就能看出来。
终于,呆在城里的军师见他迟迟不回,担心地赶了过来,听到手下这么解释,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他犹豫了下,就命令众人道:“和我一起去请都督起来,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弓箭手留在原地,侍卫们一拥而上,里面还在发出野兽一般舒爽的吼叫,军师也疑惑了,看起来都督真的很爽啊?
他壮着胆子,轻声道:“都督?”
王丕的声音都哑了,气息不足地道:“滚,爷正在爽。”
军师就皱紧眉头,确实是都督的声音,只是——
听声音都快没气了,怎么还继续?
他心里一横,就算是都督没事,这么放纵下去也会要人命,更何况,那个墨七能如此狐媚,将都督勾引至此?!
军师回想了下婳棠单纯的模样,总觉得不信。
“都督,冒犯了。”军师一咬牙,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脚。
天,他只觉得五雷轰顶,他看到了什么?!
威武雄壮的壮汉,正趴在一个抱枕上,蹭啊蹭,蹭啊蹭,车厢内一股刺鼻的腥味,到处湿漉漉。
而那个所谓的神医墨七,早不知所踪。
“这,这这,”军师有些不忍看,想到了自己加家里某只看到什么都喜欢蹭的犬类。
他忙过来一把抱住王丕:“都督,都督,快,快送都督回去,大夫,请大夫。”
然而,他们注定回不去了。
还没到达城门,几千铁骑已经从南门长驱直入,王丕的亲信总共两千多人,除了跟着他出城的那些,全部被一网打尽。
王丕还在昏迷,军师只好带着他,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奔向淮河,投匈奴而去。
婳棠带着大军一下冲入都督府,看到凌玄的时候,她笑了一下,却忽然从马上一头栽下来,凌玄眉头一挑,飞身上前将她接住,这才发现她胸口竟然被划开,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弧度,忙扯下身的披风给她遮住,脸上却有些热。
正要说什么,婳棠幽幽转醒似乎着急想找什么,想将身上的披风扯掉。
凌玄立刻不轻不重拍了下她的臀,呵斥道:“胡闹!!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婳棠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才听到是她的荷包,有些好笑,着急都伤了,还在找那荷包:“在我这里,就算是灵丹妙药怎及你的命重要。”
他自己都不觉得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婳棠也没有意识到,她一天一夜没合眼,整个人困得神志模糊,只是迷迷糊糊道:“是李冯蕴送的,不见了,他会伤心。”
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凌玄听着只觉得刺心,无奈他事情多得很,自然也不能总抱着她,将婳棠亲自抱进自己的床上放置,又对大太监命令道:“你亲自伺候,所有东西都必须经过你的手和口,孤晚些时候来看她。”
大太监大吃一惊,不由多看了婳棠一眼,殿下长这么大,没让他伺候过谁,以前那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得他此后,这个墨七,真是何德何能。
“是,墨七侍卫救了您的命,这次更是因为报信,帮忙除掉江南最大的毒瘤,是应该得到这样的嘉奖。”大太监很圆滑地替凌玄将这个事情圆过去。
凌玄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此后,孤当她亲妹妹一样,她要的,但凡孤有,都可以给她,你们也要当她公主一般对待,听到了吗?”
大太监疑惑了一瞬,不是宠妃而是妹妹吗?
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那,您准备替墨七去找陛下求封吗?”大太监疑惑地问道。
凌玄却是被问住了,他现在想对墨七好,非常非常好,应该是要替她清封才合适吧?
他淡淡垂眸道:“这件事,以后再从长计议,不急。”
……
婳棠晚些时候,才幽幽醒转,一睁眼就看到大太监十分和善的笑脸。
她却生生吓出一身冷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她呼啦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就发现什么都不对。
自己竟然睡在非常昂贵的黑色麒麟纹路的床上,被子里蛋蛋呢的龙涎香混合着成熟男子的味道,让人心里狂跳。
她吓得好像触电一般,从床上跳下来,更是发现,自己胸口绑着白色的细布匹,身上松松穿着——穿着男子的亵衣。
看着这雪缎做的精致睡衣,连袖扣都绣着云纹,想也知道这是谁穿过的。
难道她已经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