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出了什么岔子出手,可能性好大得多。
只是她心里总有个自己,是联系凌玄的,总是舍不得他受伤,婳棠以前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所在,知道直到自己可能就是那个婳家的女儿。
她走过去将茶水呈给了凌玄,凌玄看着她,心里叹息,为什么听到他说这些话的偏偏是她?
他动了动唇,犹豫要不要解释,可又一想,她算什么人?自己和需要向她解释了,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道:“你下去吧,以后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让十八来做,你毕竟也算是半个女主人。”
婳棠低低应了一个是,就退了下去。
只是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这天,孟平晚上来找她喝酒,婳棠笑了笑和孟平爬到了帐篷的顶上躺下来,一起看清冷的月亮。
天气一天天冷下来了,如果是京城,肯定已经下雪了吧?
婳棠轻轻呼吸了一口气问孟平道:“孟头,你知道先太子妃是叫什么名字吗?”
孟平侧头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就是好奇,你知道吧?我以前那个侍女,是先太子妃的奴婢,我经常听她提起这个人,说她文治武功,都在太子之上?”婳棠故意道。
孟平摇摇头道:“其实也不算,只是她的确很会打仗,武功据说很稀松平常,而且这个人特别不怕死,和男人一样,很豪爽很大方,我不是说过我曾经承了她的情吗?那个人心里不仅仅有小爱更藏了大爱,这天下的贵族,大概就唯独她一个人是心里真的装着黎民和我们这些普通的士兵的。”
孟平忽然笑了下道:“皮肤有点黑,因为终年打仗,风吹日晒的,你知道,就算是大老爷们也会被刮成一个土豆,何况是她。所以不大好看,我们私下里都偷偷说可惜了那么美的名字,婳棠——很美丽的名字,海棠啊,那么美丽妖艳的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自己也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什么海棠啊,根本就是个狗尾巴花。”
婳棠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棠!
是这样吗?
她爱太子殿下吗?
她听到自己这么问。
孟平就用力点头:“很爱很爱,为了太子殿下多少次出生入死,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要去外面征战,她总是将危险留给自己,有时候让人押着太子离开,自己独守危城。”
婳棠喃喃道:“挺傻的。”
“我倒是希望如果多点这样傻的人就好了,可惜,这么多年只出了那么一个还英年早逝。”孟平的语气有些沉痛。
婳棠嗤笑道:“这样的傻子怎么可能活得长?她死了,太子还好好活着,看来是不久要娶了柔阳郡主了,他也会喜欢上别的女人,然后将她忘记了,不是说她的琵琶骨——”
“墨七!!’孟平忽然怒气冲冲地一跳站了起来,婳棠一愣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下,这一下很重,她疼得一下子懵了,就好像有人从她的后脑勺里灌入了一堆水银,又沉又痛。
“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他心里只有太子妃,当初太子妃离开,若不是有人拉着他,他就跟着一起跳入深渊了!!”孟平的气恼地低声吼道,“别人误解太子,可是我们是他的暗卫,我们都这么想他,太子殿下一个人孤零零完成他对太子妃的诺言,不是太可怜了吗?”
婳棠轻声问道:“诺言,他许了她什么诺言?”
“让这世间再没有战乱,减赋税,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世上再不见饿死的白骨。”
婳棠嗤笑道:“谈何容易,如今圣上老了,一心只想享受,还忌讳臣子和自己的儿子们,那些官员尔虞我诈,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士兵——士兵我不知道,但是王丕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我们朝廷还有多少可用的兵?那天攻打杭城,我几万的士兵打几千人,却打了一日,竟然还有人想要抢百姓的东西,被我当场斩首,这才偃旗息鼓,这——”
忽然,孟平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他的眼神从未如此慎重和深沉:“所以才需要太子殿下啊,才需要你我,墨七,你有能力有想法,不要走了,留在这里,帮太子殿下,帮他建立一个盛世天下,如何?”
婳棠猛然抬头,看着孟平,不知道为何,今夜的他变得如此高大,身上好像要闪闪发光一般,那番话,说得人热血沸腾,让她心里某一颗种子似乎要蠢蠢欲动地发芽。
婳棠楞了楞,忽然一言不发,拍开孟平的手,回到房间里,一觉睡到了天命。
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二日,凌玄却是和那个黄色帐篷的主人交往起来,两个人甚至兄弟相称,凌玄也不急着走,和那博纳图,就是那黄色帐篷的主人同坐马车,把酒言欢。
婳棠作为宠姬自然是陪在一边。
看他们两个喝了一天的酒,她虽然滴酒未沾都觉得昏昏沉沉的,等能离开,立刻飞快往自己的帐篷跑,去被墨十八告知,今天大爷要睡她!!
婳棠一肚子的起床气,走到凌玄的大帐篷里,找了个角落,拿被子一盖倒头就睡。
半夜,她被凌玄回来的脚步声惊醒。
还想装睡,却被凌玄忽然抓住了鼻子。
她憋得难受,只好睁开眼睛,看凌玄脸色微红,显然是喝多了,抱怨了一句道:“不能少喝点吗?”
凌玄淡淡站起来道:“去给我倒杯茶。”
婳棠只好迷迷糊糊倒了茶,给凌玄喝了,看着他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可以睡觉吗?”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凌玄好像脸色好了点,看着她,似笑非笑。
婳棠哼了一声道:“我不是你的宠姬吗?这样说话不对?”
凌玄想了想,笑道:“也对。”
婳棠还没来得及,忽然被一扯,就扯进了他怀里,她用力挣扎:“放开我!!”
“别动,那个博纳图就在隔壁,你大声点他就能听到了。”凌玄忽然嘘了一声道,顺便收紧了手臂。
婳棠被他已提醒,这才隐隐听到哪边,博纳图的叫声和一个女人的哼笑传来,听得人耳根直发热。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凌玄道:“你想让我叫?你休想!~!”
“你不是可怜那个李飞安吗?如果你不叫,孤明天就和博纳图划清界限,若是他死了,肯定很恨你。”凌玄冷笑道。
婳棠闻言,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是说真的,心里一阵犹豫。
原本她是不想管,但是,现在如果硬要说成是她害的,总是让人心里非常膈应,该死的,这个男人太狡猾了。
过了一会,帐篷就传来婳棠似哭又似笑的声音:“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行了?”
最后只剩下她轻轻的哭声。
可怜周围都是和她很熟悉的侍卫啊,几个人面面相觑,脸都红红,最后,孟平还总结道:“那个想不到,我们家墨七的小嗓子还挺能叫啊,这都——挺久了吧,都不带沙哑的。”
另外一个感叹道:“太子殿下难怪能当太子,这持久力,报告孟头,已经半个时辰了呢,太子殿下好厉害——”
房间里,华丽的卧榻上,婳棠被脱了袜子,一双玉足被凌玄抓着,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求饶,都被死死抓着。
凌玄正拿着个羽毛,在悠闲地挠着她的脚心。
最可气的是这厮还喜欢来个轻重缓急,结果婳棠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叫得也是抑扬顿挫,连外面有妻子的人都要赞一声,太子殿下好手段。
那边,博纳图对身下的小娘们都没了兴致,爬起来自言自语道:“那小妖精,看着就挺勾人,这声音可真是,我还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尤物,不知道那位林爷肯不肯割爱和我交换呢?”
这时候有人过来道:“爷,那个楼兰王子说有事情想求您帮忙。”
博纳图不耐烦地道:“不见。”
然后和自己身边的宠姬抱怨道:“我要不是看在他拿出匈奴那边的信物,说他认识我们大汉,我才不管他们呢,这群人穷酸得要死,一个金叶子都拿不出来,还吃我的睡我的,还要给我找麻烦,让我在这沙漠里找一种红果,说是可以救他兄长的病,那红果岂是那么好找的?我从这类经过,却从来没看到过呢。青果我们这里倒是多。”
旁边的宠姬嘻嘻笑道:“那有何难?你让人用朱砂将青果涂抹成红色,晒干了给他们就是,省得他们总来烦着你。”
博纳图闻言哈哈大笑,又压上了宠姬的身子,一边使坏,一边道:“你倒是会给我出主意,恩,那我今晚不多疼疼你,都是不应该——”
那边,那罗齐的人却是将博纳图和宠姬的话,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而那几个护卫显然也不怕他听到,甚至根本瞧不起他,只是拿看狗一般的模样看着他们一行人。
那罗齐的随从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他回去复命,那罗齐气得狠狠拍碎了那张粗糙的矮桌。
旁边,被他抓住的李飞安见机忙道:“你看,匈奴人有什么好?他们根本看不起你们,就当你们楼兰的人好像狗一样,不像我们汉朝,对所有民族都一视同仁,不如你放我回去,我保证让我父亲求皇上,派很多御医却给你的兄长治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