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棠听了却只是不卑不亢地道:“谢谢郡主的好意,麻烦姐姐回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受之不恭,就不去了,让郡主多做点漂亮衣裳,让太子殿下看到了也高兴。”
那婢女没想到婳棠竟然有漂亮衣服也不要,反而拒绝。
不由于得楞了下:“你真的不要?这可是苏州织造送来的今年的新品,送到宫里的也很有限,除了皇后和贵妃娘娘,估计别的后宫娘娘也轮不上呢。”
婳棠撇撇嘴,不屑地道:“奴婢不是那种以色事人的料,长得愚钝不堪,太子殿下说就喜欢我这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你!!”
那就是说他们郡主爱打扮,是妖里妖气了?!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伺候柔阳郡主的可都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柔阳的性子柔和,对他们大多时候都很好,这几个人也很忠心,原本知道凌玄让婳棠住在他那里,夜夜亲自照顾,就早将肺给气炸了,柔阳听了他们的话,故意找了两个仆妇拿话来点拨婳棠,却不想正好被凌玄听到,竟然是问都不问他们家的郡主,就乱棍将人打发了,这哪里是在打仆妇,这就是生生的打她们郡主的脸。
郡主如今和太子殿下的亲事,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兰陵王找皇上说这件失去,虽然皇上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但是立刻派了兰陵王带兵支援太子,这还不能说明事情吗?
再说句不好听到,太子殿下赶走了王丕,得罪了王家,皇后也未必肯在护着他,他除了投靠兰陵王,还能有什么出路?
想到这里,这婢女更是决定太子殿下不知道好歹,而这个墨七更是妖媚惑主,言谈更是嚣张。
“你到底去不去,还以为殿下能保护你一辈子吗?若是你的得罪了我家的郡主,等来人她做主太子殿下的内务,看不让你剥掉层皮。”那婢女立刻恐吓道。
婳棠一愣:“皇上已经准了太子殿下和郡主的婚事了吗?”
“几乎已经默许了,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你是瞎子啊,没看出太子多么讨好我们郡主。”那奴婢得意地叉腰笑起来。
婳棠便道:“喔,那我去问问,太子殿下是不是要讨好郡主,如果是的话,我肯定跟着一道讨好,俗话说得好嘛,夫唱妇随。”
“你,你算哪门子的妇,太子殿下娶你了吗?不要脸。”那婢女气得都结巴了。
婳棠的脸色一寒:“那太子殿下是娶了你们郡主还是睡过你们郡主了?你在这里当他是我的女主人一样,你可知道,我身为太子殿下的侍从,见到郡主都不需要行大礼呢。”
那奴婢见婳棠形容嚣张,根本没办法打压,只好牙齿一眼,心里狠狠地想,我一定要让你害怕,让你在我的脚下痛苦求饶。
于是,她就冷冷一笑道:“好啊,我就问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过郡主?”
婳棠也很干脆地道:“不去,我很忙。”
那奴婢又楞了一下,怎么也想不痛,婳棠怎么完全不按照牌理出牌。
如此,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想了想,只好抛出最后的杀手锏,心里也很是郁闷,因为临出门前,郡主的那个军师一直说,不到不得已,千万不要这么说,但是,她却也顾不得了。
“你不想见到那个瘦巴巴的医生和那个只知道哭的小孩了?”那婢女忽然低声问了婳棠一句。
婳棠一愣,心里的一股杀意便弥漫了全身,只是,她的神情却是显得一阵吃惊,死死看着婢女道:“什么,你说我的相公和孩子在郡主那里?”
“什么?真是你的相公和孩子?”那婢女也楞了下。
婳棠道:“自然是的,你不觉得孩子很像我吗?”
那婢女因为她吃惊一时竟然还说漏了嘴:“真是你生的?怎么那么像太子殿下,不够郡主说不可能,那时候太子殿下还和太子妃在一起呢。”
“啊呸,什么太子妃,那个姓婳的罪臣之女,还赖着我们太子殿下呢。”那婢女又忙改口。
婳棠真的很想将这个女人一掌打晕,她揉揉有些发痒的手,淡淡地道:“还不前面领路?”
那婢女被婳棠的态度气得牙痒痒,却不好发作,咬了咬牙,只好不甘愿地领着她来到了柔阳的住的这处垂花院。
见面第一句话,婳棠就问:“我相公和孩子如何了?”
柔阳原本是端坐着的,此时听到婳棠说的这个混账话,气得一个茶杯狠狠往她脸上扔过来,骂道:“你要不要脸?!”
婳棠轻易便躲开了,淡淡道:“我相公和孩子呢?”
柔阳不由得一愣,总觉得这一点,婳棠和之前的印象不大一样,不过她并和婳棠不熟悉,自然是以为婳棠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现在暴露出来了罢了。
“那位画舫主人说的果然是真的,你果然是个坏女人,我开始还因为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和一个那么小的小男孩觉得很不舒服,现在想来,能将你这个妖女解决掉,除掉太子殿下身边的妖孽,完全是值得的。”
婳棠冷冷道:“郡主果然是正大光明的为殿下着想,一点私心也没有,这点真让墨七佩服,也让墨七自愧不如,那么现在可以容许墨七和相公孩子一起离开了吗?”
旁边带着婳棠来的那个婢女气得要命,大声呵斥道:“你欺瞒太子你有丈夫孩子的事情,犯了欺君之罪,现在还敢走?!!”
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都用非常震惊的目光看着婳棠。
婳棠耸耸肩膀道:“老实说,难道你们真以为太子殿下平白会宠幸我?还有你知道吗?太子是知道我有相公和孩子的,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柔阳郡主和众位女官闻言,心里都是猛然一动。
尤其大家有目共睹,看到一向高冷的凌玄却是宠爱婳棠,到要宠上天的地步,这辈子,他们就不知道,甚至想也不敢想,凌玄会这样宠着一个人。
就此是听婳棠这么一说,那种强烈好奇甚至都超过了对婳棠的厌恶和鄙视。
柔阳郡主犹豫地看着婳棠,对旁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个婢女就大声道:“你休要骗人,如果你用什么邪术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绝对不会容许你猖狂到今天。”
其实几个人心里都在大喊,到底用的什么邪术?万一真的有呢?不然太子殿下行为怎么如此不合情理?!
婳棠含笑问道:“你们想知道配方吗?对殿下是无毒的,让我带走我的相公和孩子,我就把配方交给你们。”
柔阳还是担心:“如果你到时候带着他们去找太子殿下告状呢?”
婳棠总觉得奇怪,柔阳和这几个婢女,并不是很有心计的人。
所以是画舫主人找上了她,让她抓了嘟嘟和李冯蕴,那个画舫主人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从京城一直传到了江南,而且这次,终于,他不再是针对那些高官显贵,而是针对她而来,一个小小的凌玄身边的侍卫。
其心只险恶,让人不由得暗自猜测。
她心里焦急万分,却更是不露半点痕迹,依旧温和甚至好像长辈一般看着柔阳,看得柔阳综合司忍不住想找她要那个配方。
她又对旁边的婢女小声说了一句,那婢女又趾高气昂地道:“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是你需要将那个配方给我们,柔阳郡主需要想办法给太子殿下解毒,你说没有毒性就没有了?!”
婳棠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没有的,而且还有助兴的作用,不然你以为太子殿下为何能一天晚上,为我用了那么多白绢子。”
“啊啊啊,你!!”那婢女被说得小脸羞红了,忙捂着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婳棠。
柔阳又是嫉妒仇恨,却又是向往,毕竟,这个墨七现在肯来要她的丈夫和孩子,就说明,她还是在乎他们的,如果她能离开,那么,以后太子就是自己一个人的,而且太子还不会怪罪她。如果再要了那个药方——
她也再装不来矜持,而是上前一步道:“你告诉我那个偏方我就——”
忽然婳棠出手如电,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的,便被婳棠抓在了手里,柔阳还想挣扎,婳棠只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她手臂失去了力气,整个上半身都是麻木不堪。
凌玄拖住了兰陵王就是给她机会做着件事情,两个人从小就一起坑人,还炸过御史家的茅厕,每次使坏都是凌玄出谋划策,婳棠执行,已经养成习惯,变成他动一步,不用说她也知道该如何做。
婳棠的匕首紧紧压在了柔阳粉嫩的脖子上,笑得带了丝嗜血:“想什么呢?有那好东西,我早就是太子妃了,话说,现在可以带我去见我家相公和孩子了吗?”
说完,她露出一个非常嚣张的表情,俾倪着那一群惊慌失措,如雀儿般的婢女们。
柔阳害怕地道:“你敢,我可是兰陵王的孙女。”
“那又如何,你还在做着和凌玄大婚的美梦呢,柔阳郡主,你如果想让你家步婳家的后尘,大可以欢欢喜喜继续准备,许久不见动静的兰陵王忽然出山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走这么一步蠢棋,我想凌玄已经取提醒他了,我们也演一出狗咬狗的戏给皇上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