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什么?
宣己辉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回来时的那一幕,坦白道:“从你让他走开始,后面我都听到了。”
诸星抽了抽嘴角,怪无语的。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他还真是错过了发觉假萧忱真实身份的机会。
诸星脖子被拉了道口子疼得很,指挥着宣己辉:“房子里的药柜上有一只木色的瓶子,你帮我拿一下,那是止血药。”
见他因为捂着伤口,指缝都渗出了鲜红色的血迹,着实不便,宣己辉便点头答应了。
等他前脚一进屋子,后脚诸星便从怀里摸出了云清和留给他的那样东西。
一支烟花信号筒。
当宣己辉拎着药瓶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只来得及看见天空上一闪即逝的零碎星光,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白天的,怎么还能看见星星?难不成是他眼花了?
“你的药。”宣己辉本来还想帮他上药的,结果诸星一把从他的手上将药瓶拿走,很是豪迈地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洒。
宣己辉就把要帮忙的那些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怎么办?”宣己辉撇头看了一眼萧忱和那些人离开的方向,问道:“那人应该是跟你关系很好的朋友吧?你不去救他吗?”
诸星嗤地一声冷笑,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包扎。
悬挂高空的烈阳迸射出很强的日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人的身上,盎然的暖意与方才冷冰冰的场面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自然会有人去救他,我操心个什么劲儿?你帮我看着点炉子里的火,不要太弱也不要太强,五成的火候正正好。”
宣己辉要跟着闻依澜和商队的事,诸星已然知晓,既然能随意使唤他,何乐而不为呢?
像个老牛一样只知道勤恳干活儿的宣己辉刚点头应承下来,就觉出哪里不对劲,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我当然是去找点东西来吃了,从昨天到现在我可是一口饭都还没吃呢!”诸星嘀咕道:“哼,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来时也不说帮我带点吃食过来。”
不过想想也是,那两个人来的如此匆忙,多半是没空记挂着他的。
诸星刚走出去几步,很快又折返回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支笔,往宣己辉的面前一丢。
宣己辉下意识地接了个正着。
“我看你似乎对那些人的来历颇为了解,想必你应该知道萧忱他被带去了什么地方。还劳你把地图画一下,我一会儿来拿。”
说完,诸星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一点都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宣己辉握着那支笔愣了好半晌,开始郁闷自己为何要接了这趟任务。
在二楼休息的闻依澜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宣己辉便一边守着药炉一边在纸上绘图,画得详尽之后他还在纠结懊恼——为什么要把北国的王宫这么细致地描绘给不怎么相熟的人呢?
墨迹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干涸,就在宣己辉想着干脆把它撕掉的好,闻依澜从阁楼的卧房里跌跌撞撞地走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闻依澜后背上的针估计是她自己拔掉的,不过好像扭到了腰和胳膊一样,从楼梯走下来的姿势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