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卿被赏赐为征北将军后,她就被聂证道以长辈议事,小辈不适合参与的理由赶出了偏殿。
赵少卿望着面前这个朴素的偏殿,撇了撇嘴巴,找了一处风吹不到的地方盘腿坐在地上等待着聂证道。
此时,殿内只剩下聂证道和齐王。
两人席地而坐,相互跪坐,表情严肃,面前是一个棋盘,两人交错落子。
“聂将军,孤问你,如果孤要拿下周国,大齐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齐王的话语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落子的声音在话语落下之后变得更响。
“王上......”
聂证道思索了片刻,从棋篓中取出一枚白棋落下,继续说道:“王上,若在此时拿下周国,其余五国恐怕要发生大变化。”
“且不说周国,周国气数已尽。此时吴国与玥国因为西边的土地打着夷钺战争,若现在大齐拿下了周国,吴国与玥国立马就会收兵。毕竟周国的国界与他们两国相邻。还有大齐的盟友,晋国同样会将兵线拉至国界以防大齐的的铁骑。总的来说,占领周国利大于弊。一旦占据周国,或许其余五国会结盟,共同对抗我们大齐。”
“孤的时间不多了,孤已经老了,现在最想的就是能够看到齐国能一压群雄将大军开拔至周国的宜城。年少时,孤想一扫五合,君临天下,现在老了,却还没有彻底的拿下周国,孤心中急呀!”
齐王落子变得杂乱无章起来,聂证道沉默起来,现在的齐王不说是历代君王中最出色的,但他却是各代君王中最有豪情,最英明的君主。这么一位君主在晚年,见到自己的大志还未完成,心已经急了起来。
“臣有一法,既可以让齐国获得最大利益又可以堵住其余五国的嘴巴。”
“说。”
“派出使者,前往宜城,割地而和。 ”
“让大齐修养五年,五年之后齐有扫五合之势。”
“聂将军,孤可以相信你吗?”
“王上放心,臣以人头担保。”
聂证道,站起身子,俯身下拜,一双眼睛格外的认真。
“哈哈哈。”
齐王露出豪迈的笑,随后挥了挥手说道:“坐。”
聂证道再次下拜,随后跪坐下去。
“那将军认为?此次割地而和,该派遣朝中哪位前往?”
“ 文臣中属殷岱,武臣就由外面的丫头去吧。”
“她?她那副容貌没有多少威严,能够压住周国那些文臣们的口诛笔伐吗?”齐王挑了挑眉,将自己刚落下去的一粒黑棋收了回来,随后又下在了另一处地方。
见到齐王蛮不讲理的悔棋,聂证道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王上那并不能叫做悔棋,那叫做深思熟虑,再三考量。
“大王,放心好了,在军中的点点滴滴,我已写下了记录,这次远行,非她莫属!”
“好。”
在齐王叫好之后,齐王将棋盘中的棋子全部攥在了手心,挥撒了出去,眼中满是豪情壮志。
他左手虚握,口中呢喃:“孤在死前一定要亲足踏上周国的宜城!”
聂证道站起下拜,随后晦气的盯着远处被撒得很远的棋子,齐王的棋品当真是不行,每次自己快要赢了,便做傲气一把撒了去......
“大王万岁!”
“你且下去吧,离家这么长时间,家里面相必想你也想得紧了。”
“是。”
聂证道踏出偏殿大门,随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他的眼角看了一眼偏殿内的身影,眼神中满是复杂。齐王还是急了些,他原本所想的是大齐休养十年再去与世相争,不过现在被限定到了五年,他也只有多耗费些精力去做了。
不过周国四十多万大军尽数覆灭,周国男丁除开老迈的老人和还有不及车轮般高大的孩提,周国男丁已去十之六七,再也无力与齐国相争,相比这次远行谈判,周国王君那怕死的个性,还有殷岱那强势的性子,恐怕这次能从周国捞到不少的好东西。
“你们商议完了?”
“嗯自然是商议完了。”
“对了,你还了我一场大胜,你可以不用再听命我的了。”
“唔......我要的可是那个珠子,既然你们给了我征北将军,我自然是要领兵将那珠子夺到手。”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每次出言都在老夫的预料之外。”
“而且,我还没有住的地方呢,难道你要我住军营里面么?”
“哈哈哈,对对对,我倒忘记了,你是我在街市上捡回来的副将了。走吧,去我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