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聂证道身旁时,对于战损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因为自己不是领军所以,人死多少都只是一个数字,现在如今自己成了统帅,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如今只能够躺在坑道之中,心中怎么都有股淡淡的悲伤。
“将军马匹损失了七百多头,我已经将死去将士的马匹分配了下去。”
“嗯,曹都,你说,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带着鬼啸军返回西京啊。”
曹都对于赵少卿的询问显然有些惊讶,随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将军,我只知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赵将军成立这这样一支军队,我们从心里都在为自己能够加入鬼啸军而自豪着,就算是肝脑涂地,我也觉得值。”
“可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将军,您或许不知道您在我们的心中的地位有多么的高,这近两年的朝夕相处,我们都认为将军可以带领我们拿的赫赫战功,我们都不怕死,我们怕的是那一天拿不动刀,不能再跟在将军的身边为将军效命了,将军您就是我们心目中的战神。”
赵少卿有些沉默,随后将头抬了起来,站起身环顾着周围的兵将,周围的兵将就好像是心有灵犀般,通通站立了起来,手中持着的长矛,猛敲向泥土中,战甲的摩擦声在空气中传荡。
“请将军下令!”
“请将军下令!”
整齐的声音回荡在整片天地,九千人的热血怒嚎,让赵少卿眼中重新散发出冷芒。
“如此,便兵发清礼,我们定要做给世人看看,什么是鬼啸军!”
赵少卿大手一样,无数的人影纷纷翻身上马,戴着面甲后的眼中全是凶恶。
“定然让世人知晓什么是鬼啸军!”
扬鞭策马奔腾,黑压压的人马,向着西方奔袭而去。
平陵,古县。
黄君坐在县衙之中看着从西京送来的文书。
自从晋军压境,他便在第一时间被齐王派遣到这平陵代替一名老将军成了这七万人马的最高统帅,最近他收到了齐国世子将要带五万人马驰援的消息,并按照了齐王的意愿果断的向晋国递交了战书。
他到现在还能够回想起那天,晋国使者那副好像是吃了屎一般的嘴脸,当真是痛快。
“将军,这是从西京传来的战报。”
一名校官骑着快马来到了县衙的门口,迈着大步跑到了黄君的身旁,将手中的竹筒递给了黄君。
黄君急忙将信函取出,与他身旁的副将一同看了起来。
“她还真是大胆,兵出奇招,还真是她的风格!”
坐在案台旁的几名将领听到黄君的感慨,也纷纷的围了过来,看过信函中的内容后惊呼胆大。
黄君现在才总算是明白,为何齐王急匆匆的让自己递交战书与晋国开战,倘若这一万骑军,从晋军身后杀出,与七万人前后夹击,哪怕是十万,就算是数目再多上一倍,黄君也敢打。
“世子殿下已经带着五万人马向我们匆匆赶来,我们是否要等世子殿下到来,再与晋国好好的打一打。”一位老将领说道。
“慢了些,我们有七万人,为何就不能将那十万人拖入死地呢?”
“我们这七万并非是西京的驻军,晋国那十万人马均是精锐,这如何能打。”
老将领说的话让黄君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他不喜欢与老将一同打仗的原因,老将多数求稳,不敢贸然开战,要等到世子殿下带着增援赶到才敢以十二万的兵力与晋军斗上一番。
而他更喜欢谋略,以少胜多,甚至可以达到不费一兵一卒瓦解对方,他更喜欢以巧取胜。
要说不费一兵一卒,他最认可的便是赵少卿,当初在牧野一战,那一烧,烧得他心也痒痒的,他也寻思着什么啥时候,他也能放出那么一把火灭掉十几万大军。
皇天不负有心人,齐王将对抗晋军的担子交给了自己,但可惜的是,这里多为平原,也没得什么好烧的地方,这也让他的心慢慢的从火烧的热情中褪去。
“齐王现在告诉我们这个事情就是让我们立即与晋军开战,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已经在古县待的时间太长了,时候将齐军骑到晋国的脸上了。”
黄君将地图摊开,招呼来几名校官,指着案桌上的地图说道:“此处为山河道,乃是晋国与齐国相通的一处峡谷,我们便将军队摆到峡谷外头,看晋军怎么办!”
周围的校官纷纷点头,拿着各自的令牌走出了县衙,开始调集起军队,另一处的老将则是跺了跺腿,无奈的拿着手中的令牌,走出了县衙。
大战一触即发,随着齐军摆军山河道,齐晋两国的斥候分散得越来越多,看着大战就要爆发,晋军却在这时熄了火。
“晋军怎么向后退去了三十里?”
一大早上,黄君便皱着眉头站在阵前,手中拿着地图看着已经撤出晋国边境的晋军,满脸都是疑惑。
“可有斥候有得到消息?”
“斥候传来消息说,昨日夜里好像有从登封出来的人寻亲戚到了化郡,化郡的人传出了急报,随后晋军便东撤了。”
“登封的事情,估计晋国的统帅已经知晓了,王室覆灭了,晋国打乱,现在谁有军队、粮草、战马,谁便能称王。江亳应该不会那么蠢放弃这次称王的机会吧。”
“也说不好,江毫此人大义,为人高尚,品德上更是被人称赞为毫师,我想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晋国北方那十五万大军南下称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