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道：“但心里的感觉兴许不一样。”

姜黛：“……”

除了换药的时候她按时过来，其余时候姜黛也不会打扰到褚昱的正事。

在打破祁岐的防御之后，后来几次出战，褚昱在臂伤痊愈之前都坐镇军中，并不领兵出战。

姜黛配出了解毒药粉，同样以迷烟的形势，抛散在那些障雾之中，便能解瘴气里的毒。

因而祁岐的屏障一破，大军攻入，他们只能节节败退。

至于他们地形上的优势，褚昱本就善出奇兵，只要多加琢磨，可逐一攻破。

入夜后，尽管姜黛要用清水擦身，可还是浑身黏得难受，等夜色渐深了她还没睡得着。

她感觉今晚非要冲个凉水澡清爽下来才能入睡。

山芙听说她要洗澡，也不睡了，偷偷摸摸叫阿应去帮忙打水来。

军营里条件有限，在姜黛和山芙到来之前，军中全是汉子，也顾不上什么。收兵之后，去就近的河里提水来，直接可以露天冲凉冲个爽快。

后来姜黛和山芙来了，其实这些糙汉是不在乎的，只要姑娘家不害臊，随便给她们看看也无妨；但是随之大都督就下令，以后军中不得露天裸澡。军营里搭了简易的澡棚，以后一律在澡棚里冲澡。

阿应打来了水，拎去澡棚，山芙收拾好了换洗衣裳同姜黛一起过去。主仆俩说好了，姜黛冲澡时山芙给她望风；姜黛冲好了山芙再去冲，姜黛给她望风。

这个时候，营地里不乏有巡逻的将士。因为大家的轮班和作息不一样，即使夜色已深，万一有像姜黛这样黏糊得睡不着的将士也来冲澡呢。

因此得有人在澡棚外面守着，而且里面还要抓紧时间。

起初姜黛进去时，山芙跟做贼似的紧张兮兮地守在外面，隔一会儿就催促道：“小姐洗好了吗？”

姜黛：“……我才刚进来。”

隔一会儿又催促：“洗好了吗？好像有人过来了。”

不等姜黛回答，山芙兀自又道：“他们是巡逻的，又往别处走了。”

姜黛：“……”

后来山芙没再催促，姜黛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她一直保持着警惕，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她听见有脚步声大大剌剌地往这边走来，越走越近，也听不见山芙阻止的声音。

她心下一沉，当即就利落地伸手要去拿干衣服来穿上，只是湿润的手指刚一碰到自己的衣物时，陡然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

她不用分辨就能听得出来，那是褚昱的声音。

褚昱道：“到别处去洗。”

那大剌剌的脚步声的主人似认出了他来，连忙粗声粗气道：“啊，见过大都督。大都督也来冲澡啊？”

褚昱淡淡“嗯”了一声。

那人便道：“那大都督先请，属下去别处。”

说罢，脚步声就又调头离开，越走越远。

外面只剩下一派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