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微垂了垂眼眸，道：“嫌麻烦吗？”

姜黛：“嗯？”

褚昱道：“帮他挑葱，你觉得麻烦吗？”

姜黛筷子一顿，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好像愿意为他做这些事。”

褚昱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尽量与她闲聊的语气，道：“给他挑一辈子，你也愿意？”

姜黛笑了笑，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等我想起来了，才能回答褚都督的这个问题。”

她帮褚昱挑完了，又道：“既然不爱吃这个，叫人不放不就行了么，干嘛每回还要自己挑。”

褚昱道：“军营里没这条件，我不吃别人要吃。”

营中将领们的伙食都是一样的，褚昱还没特例到要伙头军单独给他开小灶的程度。

姜黛道：“想吃哪样菜，我夹给你。”

两人简单地用过饭食后，帐外已经飘进来一缕药香。

山芙就在外面熬药，姜黛出来时，她刚熬好，把汤药倒出来。

一股药气扑鼻，姜黛便知这药里的成分与她方子上开的如出一辙。

她把药放在褚昱的案头，看褚昱又打开了桌案上的卷轴来看，不由道：“眼下褚都督应该喝完药后多休息。”

“嗯，放凉了我就喝。”

姜黛：“重点是多休息。”

汤药摊凉期间，姜黛正好与褚昱商量一下障毒的事。

等褚昱喝完药后，姜黛拂灭了他桌案上的灯，亲眼看着他上榻休息才作罢。

帐外的火光映照在营帐上，闪闪烁烁，将帐中的光景衬得影影绰绰。

她将走时，不想褚昱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他想表达的情绪，全都宣泄在与她十指相扣的力道上。

她知道她挣不开，在力量上她不是他的对手。

明明是清润的触感和温度，姜黛却像是突然被烫了一下。她感受到的，不知是他的脉搏在剧烈跳动，还是自己的。

她站在原地，没有多动，褚昱片刻就松开了。

姜黛离开时：“你好好休息。”

姜黛站在帐外，迎面夜风吹来，她深吸一口气，想将心头上那股隐隐发烫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她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甫一进去便面色平稳地命令守着的亲兵道：“去把这些日负责给大都督疗伤的军医给我弄来。”

她面上虽无异色，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喙，十分冷厉强硬。

不一会儿，那名军医就被亲兵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