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么问问他的意思，要么让你爹做主啊，你这样不吭声，不是耽误了自己么？”

清宁低头，抿着小嘴，手里摩挲着茶杯上的釉纹，道：“我父皇探过他的意思，他说他要为朝廷效力，暂不考虑个人终身大事。首辅是朝中重臣，父皇不好勉强他，看他这几年确实没有成家的打算。”

姜黛默了默，问，“首辅究竟是怎么做到让皇上不好勉强他的？”

皇帝是君，苏砚是臣，皇帝若要管苏砚的婚姻大事，而且还是将公主嫁给他，能有他拒绝的份儿吗？

结果清宁回答：“首辅说，大都督乃国之肱骨、朝之重臣，一心一意效忠朝廷、兢兢业业未曾懈怠，他尚且还没成家，首辅哪有颜面先成家、坐享齐人之福。”

姜黛扶额：“……”

果然狡猾如斯。

这两个对头既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是棋逢对手，既然都没成家，皇帝也不好顾此失彼。

可是要找一个和大都督相匹配的女子，何其困难？

首先就得要抗揍吧，皇帝家的女儿娇生惯养的，皇帝怎么舍得；其次朝中一二品大员中的女儿，怕大都督怕得跟见鬼似的，这不是撮合成一对怨偶了吗，要是人家女儿嫁过去就芳年早逝，皇帝也过意不去啊。

再者就算有斗胆看上大都督的女儿家，那身份地位也是不相符的。

所以想给大都督找良缘，感觉就成了朝廷里的一大难题。

姜黛道：“大都督喜欢的是权势，咳，喜欢的是朝廷里的事，感觉他五行八卦里都不需要女人，这种人会成家？”

清宁深表赞同：“是的，我甚至觉得他是天生情薄的，命里没有女人。”

“难道他需要男人？”姜黛掂着下巴，思忖道，继而心头一跳，说不定还真是如此。

他和苏砚斗着斗着，万一斗出真感情来了……姜黛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连忙摇了摇头，她不应是如此想象力丰富的人，一定是被山芙给传染了。

清宁道：“也不需要男人，他就需要他自己。”

姜黛：“有传言说他其实是个太监。”其实她只是闲得想证实一下，毕竟平日里山芙说得那么玄乎。

“这怎么可能！”清宁道，“太监怎么可能在朝堂上当官。大都督掌管一朝军务，父皇的安危和宫里的秩序由他的锦衣卫负责，还有宫里执事的东厂太监也是由他过问……”

清宁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和姜黛面面相觑道：“你不提我还没觉得，大都督管太监的事作甚？太监的事不都是太监在管吗？”

姜黛：“……你就当我没问过好吗？”

随后午膳的时间到了，清宁丝毫没有要放姜黛走的意思，留她下来和自己一起用午膳。

宫里的御膳岂会有差的，一道道送上来，均是珍馐佳肴。

可是姜黛吃了不少点心，又没怎么动过，一点都不觉得饿。午膳的时候，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饱了。

看得出来，清宁的心情好，胃口也不错。和姜黛在一起时，虽然也要做出一副不苟言笑、正经严肃的形容，但偶尔弯一弯眉眼，想笑又不笑的样子。

很显然，今日近前伺候的宫人们都一副含笑的样子，想必是知道自家主子十分开怀。

今日清宁想见姜黛，想问问那个神秘女子的事，最终没问出什么下文，午膳后她又道：“其实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