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高冷道：“你是第一个敢说本公主傻的。”

姜黛道：“应该是首辅送你回来的吧，既然那么喜欢，把他晾在外面作甚？怎么不请他进来或是你出去？”

清宁抿了抿唇，道：“那样显得上赶着似的。”

姜黛回身看她，道：“那你就趁早不要喜欢他。”

清宁愣了愣，半晌想解释什么，道：“他向我的宫女打听我的事，说明他也是在意的不是吗？”

姜黛不再言语。

若不是为了打听些什么，苏砚可能根本不会送清宁回来。他应该是知道清宁喜欢他，并且很早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他却能当做不知道。

从清宁宫里出来后，苏砚和褚昱一同去皇帝那里用午膳。

皇帝已命人准备，并派了宫人来传话。

两人走的这林间的石板道路很是清寂，雪融过后的湿气还未散透，路面有些濡湿。

眼下没有别的宫人，褚昱随意道：“首辅收到州城传回来的消息了？”

“大都督动作够快，也够利落。”苏砚说着一件既定的事实，面上看不出情绪，“一招快刀斩乱麻，不仅解决了荣安侯一家，还把京城里所有想和她联姻的高门大户全都斩断了。原来大都督也怕她被别人娶走吗？”

褚昱不置可否，道：“首辅不方便做的事，本督帮首辅做了，怎么听不见首辅道一声感谢，反倒来质问我？”

锦衣卫做得再隐蔽，瞒得了其他人，却瞒不住苏砚。

苏砚道：“据说大都督与她相识，也是因为她半路曾救过大都督，在州城的时候和她相处很融洽。她逃婚避难时有大都督替她兜着，纵容她利用大都督之名行便宜之事，大抵那时还只是因为她在大都督手上还大有用处。”

褚昱也不否认，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将自己的随身之物留给一个女子。”

苏砚眼里肃杀，唇边却勾起一抹浅淡凉薄的笑意。

褚昱就是这么个人，他料定了一件事，判断了其价值，就会养着时机，把这价值发挥到最大。

苏砚道：“所以褚都督从中牵桥搭线，让她认了都指挥使游重做义父？”

褚昱一副有事说事的闲淡语气道：“姜家靠不住，我另外给她寻个靠山，首辅不满意？”

“游重是大都督的左膀右臂，将来我若动他，不是坏我姻缘么。大都督这招委实够狠。”

褚昱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得到一样，就需得失去另一样。如若首辅不在乎，这也制不住你。”

如今姜黛与游家已经有了情义，将来她怎么可能允许苏砚对游家不利。如果苏砚不在乎与她的交情硬来的话，那她可能更加不会在乎。

早在苏砚回京升任首辅、更血换党时，褚昱也没有闲着。他把姜黛妥善安排在自己这一边，就是为了应对将来。

“那么布政使一案呢，大都督一心想要对付我，何须帮她兜着祸事，若是将她当做凶手抓起来，再把消息传给我，我定然会想方设法地把她弄出来，不就如大都督的意，破绽百出了么。”苏砚看了看褚昱，语气十分阴冷，“但是大都督却把她藏了起来。据说那日在房里还与一女子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