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和神情里,俨然是在跟他有事说事,没有一丝斗气和浮躁,更加没有一丝感情用事。
苏砚叹口气,道:“我怎么会是对付他们呢,我这分明是在帮你义兄找义嫂。那寇家小姐,贤良淑德、美丽大方,绝对是贤妻良母的不二人选。”
姜黛看了看他,转身离开了,道:“你就瞎扯吧。”
苏砚在身后蓦然道:“姜黛,你何等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认游重做义父?你明知他只是想把你牵扯进来。”
姜黛住了住脚,回头看他,道:“早知如此,当初不该认游重做义父,还是该认大都督做义父,以后你若是再对我有非分之想,说不定还得叫他一声‘爹’。”
苏砚:“……”
姜黛不得不承认,堵得苏砚语塞,还真是出了口郁气。
姜黛眼神冷淡,又道:“在不了解别人的处境,不知道别人所经历的事之前,你有什么资格问别人为什么。”
说罢,这次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知道,她当然早就知道,褚昱在给她牵桥搭线认义亲的时候,不是出于单纯的想帮她。
可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褚昱知道她需要,并且在她需要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她和褚昱各取所需,再公平合适不过。
她为什么要去考虑苏砚的立场,为什么要去管苏砚为不为难?她连自己的事都还管不过来,还有心思去操心别人?
当初在苏砚命悬一线时,她可以救他回去,与他同吃同住、照顾他的伤势;可是姜黛在姜家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却没有谁来给她依靠,她只能靠自己去和有权有势的人周旋以谋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个有权有势的人恰好是褚昱罢了。
谁有资格说她错了吗?
苏砚在介意她和褚昱过于亲近、介意她认褚昱的党羽做义亲时,可有想过,如若她没有那么做,此刻还会是他眼前的这个完好无损的姜黛吗?
姜黛只知道,往日恩情,那几十片金叶子已经清了。确实,身外之物、血肉之躯永远比感情好使。
如若以后,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不会要求苏砚考虑她的感受,同样她也不会去考虑他的感受。
认一门义亲难得,义父义母待她如亲生,义兄待她如胞妹,让她有家的温暖。谁若敢碰她的,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隔日,皇帝就亲自赐了婚,让寇家和游家结亲,并着游重之子游庄进京领婚旨并择日成亲。
早朝后,苏砚去御书房觐见。皇帝接见了他。
苏砚谏言道:“皇上,游庄此人有才,皇上将寇学士之女许配之,便可让他名正言顺地在京里安家立业,正是收拢人才的好时候。”
皇帝也在考虑,在朝中给游庄一个官职,便道:“首辅觉得朕应该给他什么官当?”
苏砚便道:“先前宫中闹刺客,锦衣卫抓捕刺客不利,若是再有下次,岂不危及皇上安危。因而臣建议,皇上可组建自己的亲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