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姚至柔知道刘婆子在心里想什么,只怕会啼笑皆非。
她看了眼窝在窗台懒懒梳着羽毛的黑羽,心里简直喜欢得不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鸟呢?简直就是神仙送来帮她的呀!
晚间姚谨鄯回府,刚进二门便被丽姨娘拦了下来。
丽姨娘一脸惶恐,见了姚谨鄯便如同见到天神一般,依恋地拥过去圈住了他的腰。
姚谨鄯因着齐氏让他多去姨娘屋里开枝散叶,最近与丽姨娘也算亲近。
见她这副模样,姚谨鄯当即心疼地握了丽姨娘的手,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丽姨娘眼珠子像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偏偏一点也不狼狈,梨花带雨般动人极了。
姚谨鄯心猿意马地听丽姨娘哭诉,自己的丫鬟因为一个字写不好就被打,原本也是心不在焉,在听到秦字的时候,却突然一个激灵。
“什么字?”
丽姨娘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姚谨鄯,一脸无辜:“秦,就是北疆秦大将军的那个秦呀!”
丽姨娘的家乡就挨着北疆。
于她们家乡的人而言,皇帝远在京城,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远不如北疆秦家的名头来得响亮。
姚谨鄯握着丽姨娘柔荑的手不自觉用力,被丽姨娘娇嗔一推,才反应过来,故作镇定道:“知道了,咱们回屋吧。”
闵姨娘派来接人的丫头正想开口,姚谨鄯已经视而不见地揽着丽姨娘,避开落星院的方向,朝晚香苑走去。
闵姨娘等到半夜,终究没等回姚谨鄯。
肚子里计算了半日的话没能说出去,闵姨娘憋着气让抱霜吹了灯,自去歇息了。
第二日给齐氏请安时,丽姨娘姗姗来迟,满面容光。
齐氏也没计较,心里还颇有些欣慰。
儿子到底还是听她的,不能总去闵淑言这个不太可能再下蛋的屋里去。
现在就看丽姨娘能不能争气,再给她添一个孙子了。
闵姨娘虽然着意遮盖过,但依旧可以看出眼角有些发青。
丽姨娘给齐氏请了安,便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也不管闵姨娘眼中迸射出的丝丝寒意。
齐氏见人都到了,便说起近日有些不太平,大家无事就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轻易不要出来了。
闵姨娘也起身,告知自己会带人挨个查访,请大家届时莫要惊慌。
丽姨娘忍不住瘪了嘴,“闵姐姐派头可真是大,前头打了我的丫鬟还不够,还要搅得阖府不得安宁不成?”
闵姨娘眼角含怒,耐着性子对丽姨娘道:“我既掌着府中中馈,自然要对府中众人的安危负责。只因府里出现了不明不白的东西,我必得要彻查到底。别的不说,若是那人居心叵测在府中投毒,伤了人性命可如何是好?”
丽姨娘一声嗤笑,像是听说了什么笑话,“我说闵姐姐,不过是一只会使坏的鸟儿,就如此如临大敌,你也太没有分寸了些!”
闵姨娘瞪圆了眼,声音如被捏了嗓子般尖利:“什么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