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姚至婉,姚至柔也想知道闵二郎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对于孟初晴,姚至柔前世并不熟悉,但以她如今表现出来的性情,想必闵二郎不会好过。
那小厮得了姚至婉吩咐后就出了门,到午时都没有回来。
姚至柔不慌不忙地吃了午膳,在采珠的服侍下,提笔给外公写信,简要地告知了自己昨日发生的事情。
拾翠有些不解,“明明小姐能将自己撇清,又有郡主相助,为什么不当场将他们的算计捅出来,让老爷和老夫人知道他们有多恶毒,却要这样轻轻放下?”
采珠也十分不忿,“就是,太便宜他们了!”
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其中凶险,但光是听拾翠讲起来,就觉得后怕。
姚至柔却是笑了,轻轻放下吗?可不见得。
“你们小时候吃鱼,有没有被鱼刺卡过?现在还吃吗?”
采珠与拾翠皆有些不明所以。
她们有没有被鱼刺卡过,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干系?
采珠道:“我小的时候倒是被卡过几次,我娘给我剔了也就没什么,鱼肉比牛羊便宜,我们一家都是极喜欢的。”
这也得益于京城有金水河,河鱼易得,是百姓桌上的美餐。
拾翠却是有些黯然,“我爹嫌我是女儿身,有时候不给我饭吃,我饿极了会去小河里抓鱼烤了填肚子,自是没少被鱼刺卡住,所以现在便不怎么愿意吃鱼了……”
姚至柔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情,若是当场就一五一十的闹出来,父亲与祖母必然要想办法遮掩,我不会得到公平,他们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原本我的想法是息事宁人,让他们摸不清楚我的路数,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朱老大的人若是轻易暴露,于我并不利。我没想到的是郡主会插手,让这件事变得更加让人难以琢磨。”
“如此一来,祖母和父亲知道闵家和闵姨娘有问题,却又抓不到详实的证据,他们后怕于我差点名声尽毁,又万分庆幸此番柳暗花明——我这一次能借堂堂郡主之手逃过一劫,若是他们有心算计,下一次呢?难道我次次都能得贵人相助侥幸逃脱?”
拾翠顿时一脸恍然大悟,“所以,此事引而不发,是让老夫人和老爷明明白白看到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却又不能明着对质,只能在背地里无限地防备什么时候会再次被刺痛——就像卡在喉间的刺,因为它不曾取出,对它的感知也就无比深刻。”
姚至柔赞扬地点点头,拾翠总是十分的敏锐。
“他们保留对闵姨娘和闵家的猜忌,等什么时候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相同的感受就会叠加。忌惮,厌恶,直至——欲除之而后快!”
采珠这下也明白过来。
“所以想要彻底扳倒闵姨娘,就要像拾翠吃鱼一样,被卡住的感觉够深刻,才会以后都不愿意再吃了!”
三人相视而笑。
姚至柔十分笃定,“闵姨娘一定很快就会让父亲再次如鲠在喉的。”
傍晚时分,姚至婉派出去的人才珊珊来归。
姚至婉早就急得没法,她怕露馅,都没敢再派人出去打听魏威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二表哥回家了吗?”
巧音一回来,姚至婉就急得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