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生我的气了吗?不然您怎么敢来,被父亲发现了可不得了!”
“你父亲不知道,我瞒着他来的。”
“果真,瞧母亲穿这一身,可完全不像个侯府夫人,当真是个俗气得紧的商户太太,父亲哪里能想到!”
一屋子人都笑了。
也就这独生的亲女儿才敢这样开玩笑,还嫌弃自己母亲穿金戴银的打扮俗气。
只有静安侯夫人笑意不达眼底。
笑闹一番,王若瑜才注意到站在自己母亲身后的年轻姑娘。
瞧那气度打扮,不像个丫鬟,却又不认得是哪个亲戚。
静安侯夫人便把姚至柔拉了过去。
“你不听话非要自作主张的嫁人,我不愿教养别人家过继来的男孩,便只有找个好姑娘替你啦!”
王若瑜果然委屈起来,撅着嘴做出要哭的模样。
只是嘴还没撇下去,就重新往上一弯,嘻嘻笑了起来。
她拉了姚至柔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通。
“母亲看好的自然没错,你只要不嫌弃姐姐嫁的寒酸,便只管把我母亲抢了去,让她得意得意。”
姚至柔附和了一通,便引着静安侯夫人帮着王若瑜看孩子衣物。
王若瑜自然高兴,带着静安侯夫人跟着去自己的内室,又让人带着姚至柔在府里走走。
姚至柔毕竟年纪小,还未曾婚配,不好去听那些妇人生产的事情。
温府很小,不过一个小三进的宅子。
姚至柔边走边问,很轻易就知道了府中格局。
正院是主人家住,倒座房是家中男仆居住和客房所在,后罩房是女仆居住和浆洗做饭的地方。
正院内,王若瑜居正房,西厢房是王若瑜平日里看书绣花和预备给将来孩子玩耍的地方,东厢房则安置了来给王若瑜照看月子的温氏。
院中不大的地方简单的种了些花草,以兰桂菊为主,只在角落种了一株大丛的牡丹。
天气渐冷,菊枝上只见零星的残菊,看起来也无人打理。
“哎哟,难得家里有客,可是来瞧我家阿瑜的?”
姚至柔回头,见来人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人。
身上穿着件藏青色的褙子,头上一根金钗,腕间一只金镯子,明晃晃的有些扎眼。
比起静安侯夫人,这模样瞧着才是真正的地主婆子。
丫鬟在姚至柔耳边解释:“这是我们温主事的姑母。”
姚至柔轻轻一礼,“温家姑母好。我来瞧瞧姐姐。”
她不作解释,丫鬟也不敢多嘴从没见过这位小姐。
“这位姑娘是我们夫人带着来瞧小姐的。”
人是静安侯夫人带来的,不管是什么人,都比温氏有身份,她不说自己是谁,丫鬟也不会多嘴。
温氏却以为她是静安侯府的正经亲戚,一时有些惶恐。
“我去灶上瞧着给侄媳妇熬汤去了,不知道亲家府上来人,真是罪过!”
她也一时没意识到,正经亲戚上门,是该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她这个长辈的。
姚至柔不好多说,便表示了不妨事,温氏便亲热地拉着她嘘寒问暖起来,并热情邀请她去自己屋子坐坐。
丫鬟想替姚至柔拦下,姚至柔却顺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