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倒流,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我叹了口气,正欲放弃,皇上突然开口,“或许可行,朕记着幼时来过一位博学多识的师傅,就曾在空中引水。”
“空中引水?”我惊呼出声,这般新奇,我着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皇上点点头,“朕大约记着一些,或许可试一试,若能试验成功,也可试试将江南的水引到卞州,只是,不知这般大的工程,是否可行。”
“皇上博学多才,臣妾相信皇上定能成功。”我适当的夸赞皇上几句,皇上的心情十分愉悦。
他将奏章放到一旁,牵着我的一只手,慢慢将我拉进怀中,“得此佳人,是朕之幸也。”
他的眼神含情脉脉,我心间一跳,只是一霎时,又敛回了心思。
这宫里日子最难过的便是对皇上付出真心的人,日日守空房,夜夜等君归。
皇上的真心有许多,可随意分给他想分的人,而对他真心的人,却只能将一片真心都赋予他。
我宁愿在后宫孤苦寂寥一生,也不愿意将一颗心放在皇上身上,为他变成深宫怨妇,日日以泪洗面。
“佳人伴君侧,才是幸也。”我弯起嘴角,笑容真诚。
皇上打横抱起我,将我放在床上,拉下床幔。
红床轻纱美人吟,烛火曳曳佳人影。
耳畔君息绕三日,身无罗衫半日寒。
翌日晨起,我伺候皇上穿衣。
他腰间似乎很久没戴香囊。
穿戴整齐,他搂住我的腰肢,在我耳边低声说,“等朕上完早朝就回来。”
我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他又说道,“空中引水。”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同我一起试验空中引水,我点点头,他才离去。
下午安排了神医入宫,早晨我便安心在寝殿中等皇上上完早朝。
“听闻你昨夜侍寝,一大早我便眼巴巴的赶来,如何,皇上待你还似从前那般吗?”
我正用着早膳,安婕妤掀开屋里的纱帘,对我说道。
我招呼她坐下,“还好。”
我未和安婕妤说太多,这般糟心的事,我也不想让安婕妤同我一起糟心。
“我还听闻你大晚上的命人去取了箜篌,想必是与皇上相处愉悦,如今你的身子已经大好,可要加把劲,只要能为皇上诞下皇嗣,即便风家的风光不再,你也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安婕妤对我的好,是真真切切的。
我给她添了碗玉米粥,“别光说我了,你的心思也要多花些在皇上身上才是。”
安婕妤的心思甚少放在皇上身上,从不争宠,皇上愿意去她便高高兴兴的迎着,皇上不去,她也高高兴兴的独身一人,找些消遣。
以安婕妤的容貌,才情,只要她肯稍稍花些心思,这荣宠定然不会少。
也便是她不肯主动些,皇上甚少到她宫中,安婕妤入宫多年,一直未曾有子嗣。
“七间,有一事我不妨和你直说,这些年,我都未有所出,一来是皇上甚少来我宫中,二来,是我不想有孕。”安婕妤说着,渐渐压低了声音。
我手中一顿,原来竟是因此,她竟一直悄悄喝着避子汤。
“若皇上知晓此事,你可知,这是杖毙的大过。”我眉头紧锁,厉声说道,是真真的为她担忧。
皇上的子嗣本就少,若还有宫妃私下喝避子汤,岂非是故意让皇家子嗣单薄。
此等大罪,断是留不得性命。
“我自是知晓,只是......”安婕妤面色为难,“这后宫争斗,我实在不愿我的孩子也参与其中,从小便在明争暗斗中长大,我更担心我护不住他,若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遇险,我却不能救她,这比要了我的性命还痛。”
我默然,她的担忧,也是我的担忧。
我也不愿我的孩子生来就困于深宫,世间这么大,却要在深宫皇城里过一生。
“罢了,一切随缘。”我拍拍她的手,将粥递给她。
早膳后,我留下安婕妤,同她说,皇上一会要来。
“皇上要来找你,我留在这作甚。”安婕妤摇摇头,转而又挪喻道,“不过,你这荣宠着实来的有些突然,皇上好像还从未在谁宫中逗留过如此多的时间,去完早朝便要眼巴巴的赶来。”
从昨日下午到晚上侍寝,今日去完早朝皇上又要过来,确实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将卞州大旱的事情同她说。
这时,李年来传旨让我去御花园,我同安婕妤一道去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