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婕妤微微摇了摇头,我搭上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且看这神医要如何装神弄鬼吧。
“回主子的话,草民家中有一秘方,可保能治愈活死人症,还请主子宽心,待草民从家中取来。”圆润男子一脸真诚,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
我端起茶杯,抿一口茶,缓缓说道,“那另一位神医的意思呢?”
青衣男人恭敬的跪在地上,眼里清澈一片,嗓音也十分清澈,“草民先前也听说过活死人症,可草民觉得比起活死人症,太后娘娘的病症更像是服用某种毒药。”
“你莫不是江湖骗子吧,本宫虽不懂医,可也知晓中毒之人的嘴唇会发紫,且已有数名太医为太后诊治过,并未有一位太医诊断出太后有中毒现象。”宋可人显然更偏向圆润男子的说辞。
“太医虽非是这世间医术顶高明之人,却也都是精心挑选,才能医术都是佼佼者,他们便是如此草包,连中毒都看不出吗?”安婕妤接着说道。
我亦有些失望,这二人似乎都非良选。
青衣男子听到安婕妤和宋可人的话没有急着辩解,从容不迫的说道,“主子说的是,宫中太医自是个顶个的医界圣手,草民自是不敢与之比较。”
“只是草民四处游医,曾听闻过一种毒药,只需要一点点,即可损伤人的五脏六腑,从内里损伤根本,致人死亡。”
“若只是微量的服用一点点,不会被人所察觉,但损伤后的五脏六腑会渐渐衰竭,慢慢出现昏迷不醒的现象,最后五脏六腑溃烂而亡,太后娘娘的脉象上来看,五脏六腑皆损伤严重,恐是命不久矣。”
他的话这般听起来似乎也煞是有道理,我转头望向安婕妤和宋可人,不知她们二人如何想法。
“你这分明就是胡言乱语,欺骗主子们不懂医理,太后娘娘分明就是活死人症。”圆润男子冷哼一声,与青衣男子争锋相对。
眼见二人就要起争执,安婕妤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如这样,你留在宫中替太后调理身体,你回家去取你的独家秘方,谁的更有效,这悬赏便是谁的。”
圆润男子连连点头称是,跪安退出殿外。
他方走,安婕妤立马朝身边的宫女招手,“给他点银子打发他走,以后莫要将他放进来。”
我嗤笑一声,她还真是怕麻烦,哄着便将人骗走了。
寝殿里只剩下那青衣男子,我缓缓开口,“既然你如此说,太后的病你可有把握?”
“五成。”青衣男子思索了一会才开口,没有急着应下,“太后娘娘年岁已高,此毒又拖了甚久,草民只有一半的把握能让太后娘娘醒来,至于能否治愈,草民并无把握。”
我朝安婕妤微微点头,此人不卑不亢,看着甚是诚恳,我倒是颇为相信。
“那好,太后的病便交由你照拂,不过你开的每道方子都要交由太医们再查看一遍,确认药方没有问题才可给太后用。”安婕妤朗声说道。
青衣男子谢恩后,我便让他起身了,左瞧右瞧,都觉着甚是眼熟。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草民姓骆名正初。”青衣男子微微颔首,破懂礼仪。
我听到后,惊的站起了身,“骆正初?”
安婕妤和宋可人被我吓了一跳,也慌忙起身,安婕妤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面上甚是欣喜,竟是他。
幼时我曾有一次得过天花,那时将父亲母亲都吓了一跳,来过许多大夫为我瞧病,都毫无办法,我日日发着高烧,母亲怕传染给他人,带着我独自住在别苑里。
母亲不分日夜的守在我的床榻旁,可我的天花一日比一日发的严重,渐渐的连意识都不太清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救了的时候,门外路过一位游医,带着个比我大些的小哥哥,听闻我的情况后,和母亲说能将我治愈。
游医在别苑里精心照顾了我三个月,我的病渐渐好转,无事时便和小哥哥一起玩耍,他是我在幼时唯一的朋友。
时隔多年,我已记不清他的相貌如何,只记着他的名字。
我万万没想到,我们还会再相见,还是在这后宫之中。
“本宫幼年曾得天花,幸得小骆大夫的师傅所救,没想到,时隔多年,竟会在此相逢。”我眉眼间皆是笑容,不知小骆哥哥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妹妹。
青衣男子听到我的话,才仔细的打量了我几眼,也不敢常盯着我,似乎回忆不太起来。
我也没有失落,他跟着傅神医四处游历,见过这么多的人和事,大概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