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了哈和良人的手,稍稍岔开话题,没有把注意力都放在此事上。
和良人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满,落在我的眼里,我不动声色的给和良人倒上一杯热茶,“快,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汐长使,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汐长使,这事若是被父亲知晓,父亲定是不会管兄长的死活,只会气恼兄长,汐长使只有你能帮臣妾了。”和良人言辞恳切,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我接过秋杉手里的暖壶,放在和良人手中,心里稍加思索才再次开口,“谢家阿哥犯得可是朝廷律例,本宫就算有心想帮,也不能置朝廷律例于不顾,纸包不住火,和良人还是尽早和皇上坦白此事,听候皇上的发落。”
“本宫今日就当没有见过和良人,没有听过此事,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我的态度很明显,不告发已经算是对和良人的仁慈。
“和良人,谢大人这么多年为大御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皇上就算气恼,也不会不顾谢家阿哥的性命,谢家阿哥的命,只有皇上才能救。”我语气放缓了一些,像是好言相劝一般。
莫说是她,即便是我,也会私下去营救,绝不会让皇上知晓。
但此事,我知晓了,且没有入她们的圈套,和良人一定会乱了阵脚。
我这会分.身乏术,没有心思去算计和良人,只要她今日出了这个门,莫要再来招惹我便好。
和良人还想继续怂恿,我都不搭腔,说着旁的话敷衍着,过了一会,她见我态度坚定,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拂袖离去。
见她离去时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微微弯起嘴角。
这宫中啊,谁来求我,我都会信,唯有她,我不信。
她的身上有一股子傲气,是绝不会低头服软的傲气,即便是我要将她五马分尸,她也绝不会开口求我一句。
送走和良人,我打了个哈欠,和她应付了许久,这会子身子乏的紧,我将秋杉唤进来伺候我睡下。
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我却迟迟没有入睡。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人影。
忽然,一个人脸和另一张人脸重合在了一起,我惊的起了一身冷汗,猛然坐起。
胡烟和福良人!
她们眉眼间是这般的相似。
我先前还没有注意到,细细想来,我第一眼便觉得胡烟眼熟,就是因着福良人的脸。
乍一看,没有人会将她们二人想到一处。
胡烟太美了。福良人在她身边,显得那样的黯淡无光,自然不会有人觉着她们有相似之处。
可是仔细一想,胡烟的眉眼,和福良人的眉眼,确是如出一辙,都是一双丹凤眼,眼型细长。
甚至连眉眼间的间距都很是相似。
还有这鼻子,这耳朵。
但胡烟很是惊艳,福良人便显得平平无奇了。
胡烟的五官,脸型,都完美无瑕,搭配在一起,更加的倾国倾城,福良人便是处处都有些不足。
是巧合吗?
我有些怀疑,但福良人的底我已经摸得一清二楚,胡烟和福良人绝对没有血亲关系。
胡烟并非皇城人氏,二人相差甚远。
我开始好奇她们二人之间的关联。
重新躺下,秋杉听着动静,掀开帘子,关切的问道,“主子?”
“无事,睡吧。”我淡声回道,秋杉应了一声,倚靠在床下,今夜是她守夜。
一觉睡到早晨,秋杉进来回禀,谢家阿哥的事情皇上已经知晓了,而且传遍了后宫。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秋杉为我穿上鞋袜,我眉头紧蹙。
虽说和良人有心想引我进局,但她怎么会拿自己的同胞兄长的命来算计我,这事让皇上知晓了,便如她所说,即便回来了,也是死路一条。
穿好鞋袜,我刚站起身,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和良人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红着眼眶,那双眼睛肿的如同核桃一般。
她冲到我面前,秋杉正在一旁绞帕子,一时不慎,她挥起手,猛地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耳中嗡嗡作响,我捂着脸,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