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不敢敷衍,定会查个清楚。”司正大人微微颔首,一脸的低眉顺眼。
我收回眼神,有些不满。
司正一职,不大不小,她身上毫无做事严正之气,多是恭维,着实有些让我不满,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讨好主子上。
旁的话,我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准备离开。
我特意朝福良人方向走去,在靠近她时,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对我十分的防备。
“娘娘果然是好手段。”
我还没有开口,便听到福良人如此说。
顿下脚步,我有些不解的看向福良人,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才明白,她是将楚穂笙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
也是,我本就同她不对付,和楚穂笙还有些旧怨,楚穂笙死了,她怀疑我也是无可厚非。
“看来福良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是很了解。”我淡淡回应了一句,没有过多的辩解,径直离开。
我即便是辩解,福良人也未必会信,况且就算楚穂笙的死与我无关,也消除不了我们之间的隔阂,她误会不误会,又有什么要紧的。
走远了些,连少使正缓步走来,好像也是要朝荷花池走去,见到我,热络的同我打招呼,我浅笑着回应,也停下了脚步,与她闲话几句。
“听闻是福良人身边的宫人出了事,娘娘觉着是人为,还是意外?”连少使伸长了脖子,朝荷花池的方向瞧了瞧。
我摇摇头,“看福良人的反应,不是她所为,甚至她怀疑是本宫所为,不过究竟是人为还是巧合,本宫也不知晓。”
楚穂笙已经在清宫待了这么多年,若说是与人结怨,除了我,恐怕这宫中也再无二人,只是我心中奇怪,她为何要来找我。
“娘娘和福良人之间究竟是有何渊源,福良人能翻身做主子,可都是仰仗着娘娘的一念仁慈,若不然,她此刻还只是个苦役罢了,哪有机会踏进这深宫一步。”连少使满是不解。
不只是旁人不解,连我都不明白。
“娘娘!”
我刚想回连少使的话,涟芝忽然匆匆赶来,一脸凝重,连少使便识趣的同我跪安。
“娘娘,您瞧。”涟芝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放到我的手中。
我看了一眼,好一会才认出来,是方竹夏的簪子。
我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涟芝,“你从何处得来?”
事情过去这些年,这宫里早就没了方竹夏的痕迹,这根簪子......
“是奴婢刚刚给娘娘收拾床铺时,在娘娘的枕头底下发现的,奴婢瞧着,这不是娘娘的东西。”涟芝微微蹙眉,我一向是没有把东西放在枕头下的习惯的。
且这根簪子极为素净,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而我,最不喜欢木制的簪子。
也许也是有着方竹夏的缘故,自她走后,我越发的不喜欢木制的簪子,一瞧见,便会想起她。
“枕头底下?”我呢喃了一句,拿过木簪子,渐渐出神。
若我记得不差,这簪子是方竹夏入宫时戴在头上,后来日日戴着的簪子,她说,那是她母亲的陪嫁,在她入宫前便给了她,希望能保她平安。
可惜,这木簪子没有给方竹夏带来好运,她还是在宫中香消玉殒,甚至都没能风风光光的入宫为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扔在了乱葬岗,和许多发臭,腐烂的尸体一起,一点点的腐化,剩下一具白骨,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细细的抚摸上面的花纹,心里面大邸有了答案,这木簪子,定是楚穂笙留下的。
“是,在枕头底下发现的,不知道是谁放在娘娘房中,娘娘这簪子来的蹊跷,要不要让骆太医瞧瞧?”涟芝想的很是谨慎,我摇摇头,让她不必多虑。
“是楚穂笙留下的。”我笃定的说道。
这宫中和方竹夏交好的只有我和楚穂笙,还能有方竹夏遗物的,除了楚穂笙,我想不出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