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字条内容不过区区五个字。
但讶就讶在,这五个字并非古文,而是正儿八经的简体汉字。
我是现代人
纸条上龙飞凤舞的五个字。
足以令她当场呆愣住。
“不知贵人是否愿意见见此人呀!”
外头有喊声道。
“吵什么吵。何时轮到你这厮教贵人做事了。”
侍马倌见马车里没有动静,便以为这人确是无赖。给离自己最近的那名黑甲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黑甲侍卫拔刀上前,欲要喝退这男子。
“慢着。”
自马车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阻止了黑甲侍卫的动作。
紧接着一名头戴纱笠,衣着不凡的女子由侍女搀着下了马车。
她从容地走到那男子身前,淡淡道:“你是何人。”
“回贵人,小人是城东茶馆的伙计。”
那男子觉得这位戴纱笠的女子周身气息十分强大,叫人不敢直视其身,便低下头,恭敬地回她。
“是何人要见我。”
叶轻眉故作镇定地又道。
实际是她现在浑身血液都随着这五个字而翻腾涌动,心跳如擂鼓,指甲竭力掐着自己手心这才维持住表面淡定模样。
“请贵人移驾城东茶楼,那位爷便是在那等着。”
“带路。”
叶轻眉只二字,便回了马车。
她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不住的深呼吸。
这人是男是女,究竟是什么身份?
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此人又是为何来到大齐的?
这一切疑云怕是只能到了茶楼才能解开。
不多时,一行人停稳在城东茶楼门前。
叶轻眉下了车对小檀吩咐道:“我自进去便可以,小檀,带着他们在茶楼东面等我。”
“小姐,让小檀陪您一道去吧,咱不知此人是谁,只一张纸条,小檀不放心您一人进去。”
“无妨,我心中有数。你只待在那处等我,切记,不要叫人走漏今日茶楼会面之事。”
“是,小姐。”小檀会意,知道她家小姐说一不二,且看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便顺从应道。
小檀替她系好披风道:“小姐,早去早回,若有不对便想法子给小檀信号。”
“嗯。”叶轻眉下了马车随那小厮一同进了茶楼。
小厮径直将她引上二楼。
在一间牌子写着‘静雨轩’的厢房门口,推开门道:“贵人稍事片刻,小人这便去告诉那位公子。”
叶轻眉颔首:“有劳。”
便迈进厢房去了,入目便是一扇诗意屏风。
绕过屏风是一张茶桌与许多煮茶工具,再往前,是层层纱帐掩盖着的内室,平日里是乐人伶人跳舞弹琴的地儿。
叶轻眉走到窗边,稍稍打开了一些窗户,这是临街的房间,正对着的前方便是她叫小檀一行人候着的地儿,黑甲侍卫齐刷站了两排,小檀正时不时往茶楼瞧,一面与侍马倌闲聊。
“檀姑姑,您说娘娘这是去见哪位贵人了。”侍马倌一脸八卦地问道。
“不该你打听的事儿少打听,知道的多了小心哪天引火上身。”小檀轻声斥责道。
“是,小的多嘴了。”侍马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今日娘娘来城东茶楼之事,若是在宫中或者外头传开了,娘娘可要记在你头上的,可晓得?”
“晓得,晓得。小人嘴最严实了。”侍马倌忙不迭道。
在宫中当差的,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岂会不懂。他不过只是个小小的侍马倌,倘若娘娘当真与自己计较起来,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此一想,那侍马倌便坐回马车边上,不再同小檀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