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毒的连环计。
奈何自己不能早早看穿,这才被她有机可乘。
但,她们这毒计却疏漏了最重要的一环。
这一环,便是今日破局之所在。
叶轻眉泰然自若地起身,走下御案到聂钰儿身侧,盯着她的肚子看。
聂钰儿被她这样冰冷的审视目光看得有些发憷,低声道:“皇后娘娘这样看着民女作何?”
“本宫只是想看看清楚你的肚子,可真是一副好胎像呢。”
叶轻眉微微笑道。
“娘娘与大将军将民女困在府中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这胎像能不好么?”
聂钰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听清楚了。
一些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皆觉皇后此计过于歹毒。
竟打起混淆大齐皇嗣的主意。
“哦,不过本宫这几日方确定喜脉,为何你的身孕已有数月?本宫与你这临盆的日子都对不上号,又如何利用你的孩儿?”
叶轻眉轻哼一声,退开几步沉声道。
“我,这……”
聂钰惶恐地看着她,没曾想她竟想到了月份。
今次她进宫杜撰出这种事本是想趁热打铁坐实叶轻眉的恶毒计谋,压根没想到月份对不上这回事。
原本这腹中孩子也不是用来对付她的,而是用来牵制叶将军的。却被皇后识破赶出了叶府,长公主殿下说现今能救王爷的法子唯有将皇后混淆皇室血统的事坐实,治罪与她,长公主再寻时机替王爷翻案,证明这一切都是皇后与叶将军兄妹俩想要夺取大齐江山所想出来的阴谋!
终是关心则乱,时间紧迫她们都忘了聂钰腹中孩儿已经五个月了。
“陛下!这都是皇后娘娘胡说的,民女而今怀身一月有余!”
“究竟是几个月,传医官上来便知。”
宁千易淡淡道。
赵力士会意,传唤来医官替聂钰把脉。
聂钰以为这医官会是长公主的那位接应。
便与他使了几回眼色,可这医官却像没看见似的。只管替她把脉。
末了,他起身道:“陛下,这位女子怀身已然五月于,且有眼歪嘴斜症状,怕是因怀身辛苦,有口癖征兆。”
叶轻眉听到这,不由轻笑出声。
面瘫?
这位医官太过正直,看不出她是在给他使眼色。
聂钰也是实蠢,不知那位长公主内应医官早已被暴君换掉,如今的太医院,皆是暴君的人。
哪里还有什么内应。
聂钰听完面如死灰,她知今日在劫难逃。
只可恨没能扳倒皇后,救出王爷!
今朝怕是连她腹中孩儿也都要命丧于此了……
“大胆刁妇,竟敢构陷当朝皇后。”
宁千易冷喝道。
从前的叶皇后是如何脾性他不太了解。
但这位,他再明白不过了。
“陛下息怒!”
……
后妃群臣见皇帝发怒,忙不迭下跪俯首道:
“陛下息怒!”
“这位不知哪里出来的女子在金殿胡言乱语,郑美人身为后妃,不事尊上,却听信这些乌合之言,当真愚昧,即日起禁足冷苑,直至醒悟为之。”
“至于这个刁妇,念其有孕在身,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即日起赶出大齐国土,永不能回。”
宁千易冷声下令道。
他之所以留下她的命,皆是看在她身怀有孕的份上。
且宁千易心里清楚这孩子的来历,便是再恨这毒妇,都不能杀了她的。
这就完了?
叶轻眉想着,我还没使出我十八班宫斗绝活呢,这就结束了?
郑美人面如土色,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今日她分明是奉了长公主殿下之命,来揭穿皇后的阴谋的啊。
就连这位妇人,也都是长公主举荐给自己的!
说是什么有力人证,此次定能一举扳到皇后的,届时长公主殿下再在陛下跟前说项,让陛下给自己进位份的!
难道,自己被长公主给骗了?
聂钰一听,急眼了。
见赵力士带了两个内卫朝她走来,便不管不顾地从地上爬起来高呼:“诸位大人为民女做主啊!皇上这是要偷偷杀了我灭口的啊!可就是如此,我也要在众人面前将皇后的阴谋揭发出来!”
她一面叫嚣着,一面还跑进了重臣扎堆的那方向去了。
“有没有天理了!当朝皇后气病皇姑!陛下这个做亲侄的不但不将此事调查清楚,还一味地包庇那群狼子野心的之人。”
“诸位大人!若你们不信民女的话,大可求陛下让长公主殿下出面澄清!陛下一定不会应允!因为长公主说不准早已被皇后娘娘暗害了!哪里还能出来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