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殿外响起传话公公的声音: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暴君回来了?
叶轻眉觉得现在不大好面对他,毕竟自己昨晚醉酒做了啥自己都不知道。
便三步两跳的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小檀看着自家小姐的操作,愣了愣。
见着那双明黄皂靴踏入内殿。
忙俯身下去跪迎:“小檀见过陛下。”
“起来。”宁千易淡声道:“皇后还未起?”
他的话很平淡,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团在被子里的叶轻眉揣摩着暴君眼下的心思。
却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宁千易当然知道她醒着,倒也不拆穿。只是让小檀先下去。
听到房门开了又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殿内又安静地很。
她以为他们都走了,便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
偏巧与一道鹰锐的视线交汇了。
“嘿嘿。”
叶轻眉尴尬一笑,从被子里露出来。
“陛下,早。”
她不知道眼下该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问句早安更为稳妥。
“不早了。”
宁千易特意瞧了瞧窗外的日头。
嗯,今日的天气好的出奇,日头也分外灼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起晚了。
对于暴君无声的指桑骂槐,叶轻眉表示很无语。
“既起来了,便一同用早膳,朕有话对你说。”
宁千易开门见山,也不同她逗趣,今日的确是有要事要与她说的。
正拿起梳子准备梳头的叶轻眉微讶,这么晚了还没吃早饭?是在等她一起吃?还是他其实也起晚了。
这两个理由,叶轻眉还是相信第二个吧,她不觉得暴君为了会等她一起吃早饭,挨饿上朝。
怎么不会?
宁千易有些气恼,恼她不解风情,只会一味误解自己。
小檀溜的真不是时候,这长长的烦恼丝她可不会梳成那种宫廷发髻,几次绕不上后脑,叶轻眉打算放弃,松散束在脑后作罢。
宁千易瞧了她一眼,轻叹一声,他倒是忘了她不会束发。
他起身绕到她身后,拿过一旁的红木梳,将她束发的红绳解开,霎时三千鸦色倾泻在她背后。
他突然的动作倒是吓了叶轻眉一跳:“皇上,你做什么?”
“束发。”
宁千易言简意赅。
“你还会束女子发髻?”
瞧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插,动作娴熟地将发髻做好盘上发顶,又用细簪绾好,一个简单大气的飞仙髻便呈现在铜镜中,宁千易忽的靠近她,声音微冷:“想用哪个簪花?”
“这,这个吧。”叶轻眉却觉脸颊发烫。
替妻子绾发,这本是寻常夫妻会做的事,并无甚不妥。
但她和暴君,不是那种关系。
她深知道,自己不能付诸真情实感,这只是个生存游戏。
但。
她怎么越来越动摇了?
感知到系统并没有在线,叶轻眉稍稍放心了些,没被发现自己这细微的心里变化就好,不然就系统那八婆啰嗦劲,又得在她跟前唐僧念经一番。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纠结的想法被宁千易都听了去。
后者动作轻缓,将玉兰簪花缓缓推入她发间。
又将一双手轻搭在她肩侧,缱绻而绵长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还满意吗?”
什,什么还满意吗?
她不禁想起昨夜,对,昨夜。
叶轻眉偏过头,与那双深邃的黑眸对上。
“我有件事,想问你。”
她迅速起身,假装整理裙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