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本官的门客,又缘何行这等恶事?”
秦风对于他的面貌丝毫没有印象,但他这样言之凿凿地将自己拉下水,他也只能继续往下说。
“回秦大人,这是个误会,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陛下,却是无心之失的…”
那叫王龄的门客不住磕头道。
“陛下,您要如何处置这些以下犯上的人?”
赵力士作揖后,恭谨问道。
“你想怎么处置?”
宁千易未答,却是偏过头去问怀中护着的那位头戴纱笠的女子。
叶轻眉心中直呼好家伙:暴君好阴险一男的!你怕有损明君声誉不说如何处置,却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
是想坐实我这祸国妖后之名?
宁千易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本就是为她解围,为她出气。
怎么处置先问过她也是尊她爱她的行为。
怎的到了她嘴边就成了他怕有损声誉,且又阴险了?
“都听陛下的。”
她才不上当。
又把问题踢回给宁千易。
小女人。
他轻哼,面上却是一片淡漠:
“赵力士,这里交给你,朕只有一个要求,在朕的大齐境内,这二人——”
他指着地上跪着早已抖成筛子的恶霸继续道。
“朕不想再见到他们。”
“是,陛下。奴才定会处理妥当。”
“饶命啊皇上!”
“陛下饶命,御史大人,您帮小人求求陛下,御史大人!”
二人悔及晚矣,不住磕头求饶。
宁千易不再理会这些,极为温柔地问怀里的人:“可累了?”
本不觉得累,但他这一问,自己却真的有些倦乏了,叶轻眉轻轻点头回应他。
宁千易会意。
唇边晕开一抹极淡的笑,转瞬即逝。
“好,那回宫歇息。”
他说着便将她拦腰抱起,忽然的失重感令叶轻眉下意识紧紧抱着他的脖颈。
“呵,啊轻原来是在想这个。”
他道,那唇极风流地扯开弧度道。
“谁说的,你放我下来。”
叶轻眉面上燥热更甚,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还是很庆幸有纱笠遮掩,这才没让他瞧见现在的自己。
“乖一些。”
宁千易抱着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了些,“怎么这样瘦,不是怀身两个月了?”
在他的印象中,母后怀着皇弟时,看着身子很沉走几步便要歇的。
“我这才几个月啊,怎么可能重的起来。”
叶轻眉轻轻锤了下他,好笑地道。
宁千易不再接话,微抿着薄唇,抱着她出了瑜伽馆的大堂,
外头自有金顶八头的马车候着了。
一名黑甲侍卫将踩凳摆好在马车前,宁千易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又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上去了。
黑甲侍卫又收起踩凳,掩好帘子。
察觉马车缓缓动了。
“陛下,你不等等御史大人和赵公公了?”叶轻眉解下纱笠搁在一边,随后问道。
“有什么好等的。”
宁千易边漫不经心地答她,手边慢里斯条地从一侧食盒中取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漆黑药汁。
叶轻眉一闻便知此物是什么,她捏着鼻子道:“陛下,今日不喝了好不好?”
眼前的女子巴眨着一双杏眼,像只猫似的,同他可怜巴巴地打商量。
“不行。”
他回绝地干脆。
好吧。
避无可避,叶轻眉只得拿起那碗安胎药,深呼吸一口气后又闭着气将那微苦腥甜的药尽数喝下去。
她真想跟暴君坦白,自己原先吃过助孕丹的,这孩子不喝坐胎药也是能长得好好的。
但她如何解释什么是助孕丹?
这说来又是好长一段话,还是不说罢。
喝完最后一滴药的同时,宁千易伸出长臂,将指尖捏着的物什推进她半张的口中。
“唔,你给我吃什么——”
嗯?舌尖传来微微清甜。
“是,糖……”
好像还有果味。
“陛下,这是?”
这味道很像现代的水果糖。
“糖。”
宁千易言简意赅。
“臣妾知道,臣妾想问的是,这糖不是大齐一贯的制作方法。陛下从哪寻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