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那不是长公主的居所吗,他怎么从那处拿回来的。难道是先太后托长公主交给他的?
也不对,依照长公主与仙台后那些恩怨纠葛,怎么会将这些小东西给她来转交。
想来,定是长公主原先偷偷藏下的,如今被宁千易又寻得了。
她便更同情这位皇帝了,虽权倾天下,但身边却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亲人离散,唯一对他好的姑母也是个有所图谋的。
从今以后,便由我与孩子对你好吧。
她这样想着。
宁千易惊讶于她玲珑心思,竟将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
他不禁从心底愉悦起来,兴许令他开心原因是她那句有她和孩子对他好。
突然地,他觉得一种名为幸福感的东西充盈了周身。
在这渺茫人世,他不再是孤单的了,他有妻子,孩子。
此时的叶轻眉未曾发觉,她已经这样地在意这个男人了。
“陛下,这些物件是金贵的,臣妾得好好收起来,待孩子出生便同它说这些都是它亲奶奶给准备的。”
叶轻眉将他手中的小衣服接过放回木匣,又小心地合上盖准备抱到内殿去。
“你做什么?”宁千易道。
“自然是将木匣子抱到内殿去呀。”叶轻眉理所应当地道。
“朕来吧。”宁千易轻叹了口气,轻松拿起那只木匣,转入她寝殿摆在一只矮几上。
叶轻眉则是斜靠在屏风架子旁看着他的举动,这时的暴君瞧着,很是男子气概嘛。
她觉着这些时日,宁千易还是很有些变化的,眼下竟还这样绅士地帮她拿东西。
宁千易听了她心声,微皱眉:朕平日待你是多冷淡,放个东西还能被特意提着夸一句。
这样想着,他便又想起风弟先前说的,要自己待她心细些。
心想着这样算是心细的一种了吧?
“陛下,很晚了,您不回去歇息么?”
叶轻眉瞧着他又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看这架势仿佛是还要坐上许久一样。但她困了呀,得歇息了,便忍不住出声道。
“朕。”宁千易起身,瞧她一脸轻松,忽地改了主意道:“朕今夜便宿在皇后这了。”
说罢长腿迈开,便又绕进了寝殿里。
叶轻眉讶然,忙追进去道:“陛下,您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今夜就宿在风藻宫,怎么,皇后不方便?”宁千易坐在她的床榻上,拍了拍身边的锦被又道:“啊轻,过来。”
他的声音略带了些疲色沙哑,在这深夜尤是蛊惑人心。
叶轻眉缓步上前,就在坐下的那瞬间,她灵台一片清明。
匆匆离了他几步远道:“陛下,臣妾不方便侍寝的啊。”
这女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宁千易无语地扶额道:“朕知道。”
“陛下既知道,为何还要宿在我这?”
叶轻眉又道。
她的床榻可没养心殿的龙床舒服。
“难道朕看着像是那荒淫昏君?”宁千易挑眉,自有风流暗藏其中,此刻的他在烛火下显得有些诱人。
叶轻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坐到贵妃矮榻上。
“你离朕那么远做什么?”
宁千易见她举止古怪,便开口道。
“臣妾今夜就睡这小榻上,陛下去盥洗安睡吧。”叶轻眉觉得不能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这哪睡得着。
宁千易却不满了,都有了孩子了。哪来那么多扭捏。
他便起身,叶轻眉以为他要去后头盥洗,但宁千易却是径直朝她来的。
“陛下——”
忽的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来,她下意识一双胳膊圈住宁千易的脖颈。
“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乖一些,”宁千易垂眸看她,“朕就睡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可以吗?”
可以吗?他的声音像醉人的美酒,像解渴的甘霖。
倾倒进她的心底。
鬼使神差似的,她点了点头。
宁千易得逞般的轻笑了声,将她小心翼翼放倒在床榻内侧,“朕去盥洗,待会就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