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说裴今说,“那个人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愿意说话,不承认、不辩解、甚至也没有想出去的欲望,根本叫人无从下手。”
楚承御告诉裴今自己有办法,只要裴今能看住那个人让他不要出危险就行。
这话可是把裴今惊着了。
一是想不透楚承御能有什么办法对付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二来是,他实在想不通那个人还能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
之后的两个时辰内楚承御都没再和裴今说半个字,而是一头扎进了大理寺的案卷阁,仔仔细细翻阅了近十年的大小案件。
最后才胸有成竹的出门,临走前还交代裴今去部署一些有关事项。
此时楚承御闭眼坐在廊下,听着耳边喧嚣雨声,思绪飘向了很远。
等第二天早晨沈渡来叫他的时候,楚承御只觉得时间飞逝,竟不知天已经快亮了。
沈渡举着伞小跑过来,递给楚承御一个热毛巾。
“王爷擦把脸吧,您都在这坐一夜了。”
“嗯,今日的大雨估计不会停了,你去安排把登门寻诊的人都遣回去吧,让王妃休息一日。”
“好嘞,属下刚才去门口看了一眼,只来了星星两两几个人,一会儿我就让她们先回去,保准不会打扰到王妃,只是您……”
楚承御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
“本王怎么了?”
“您要不要先去修整下面容?这一夜胡茬都长出来了,回头王妃该觉得您不精致了。”
楚承御笑了。
“本王出身军旅,又不是那等吟诗作赋的富家公子,要这般精致作何。”
“您是不知道,您作战的时候不拘小节是男人魅力,但平日里要是不刮胡子一定会被女人嫌弃的,她们一个个可刁着呢。”
“她们?”
楚承御看看沈渡溜光水滑的下巴,笑问。
“难不成你刚刚被人嫌弃过?”
“怎、怎么会!”
沈渡一想起来蝉儿半夜嫌弃他的目光,就一阵脸红心跳。
昨晚王总管非让他把蝉儿弄走,结果这死丫头真的把他认成叶梓言,死粘着他不放。
一会儿踮起双脚勒紧他脖子,一会儿坐在地上抱着他大腿。
一开始差点儿没给沈渡烦死。
蝉儿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不撒手,沈渡又吼又吓唬也没能动摇她分毫。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把人送回房间。
蝉儿算是叶梓言的贴身婢女,住的也离王妃最近,就在院中的侧厢房。
沈渡皱着眉把人拎进去。
才一点上灯,他就惊呆了。
屋内干净整洁,极其简单又十分温馨。
桌面上为数不多的东西都和叶梓言有关。
其中有几个笔记本最为醒目。
他翻开一看,事无巨细全都是叶梓言。
叶梓言的饮食喜好,叶梓言的穿衣喜好,叶梓言的生病情况,叶梓言嫁妆的明细账目……
蝉儿的字不好看,还带着一种幼稚的体态。
但就是让人看着心里暖融融的。
仿佛能看到她认认真真趴在桌边写字的模样。
沈渡有那么一瞬觉得,做叶梓言真好,他看着温馨干净的小屋想。
要是以后蝉儿成家了是不是也会把家里收拾成这个样子,也会在小本子上写满有关相公和孩子的内容。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