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的脸色微微一僵。

下一秒，沈芳华直接拿剑把柄敲晕了柳元，准备出去喊人将他带走。

刚拐出监牢，就看到秦元战站在不远处的小窗前，正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不知道站了多久。

脸上的面具不知道秦元战什么时候摘下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沉沉的看着月色，睫毛在月色中居然还投影一小块影子在秦元战的脸上。

如水一样的月色，渡在秦元战如玉一般的脸颊上，将他精致的过分的样貌衬托的就像月宫里出逃的仙使，又给沈芳华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今天这身白纱锻云袍将他淡然的气质显出一种特殊的美。

仿佛下一秒秦元战就会乘着月色回到天宫中去。

仙鹤。

这就是沈芳华对秦元战的评价。

沈芳华微微失了神，也分不清是秦元战更醉人，还是这月色更醉人。

向前走了两步。

突然沈芳华脸色一僵，她想起刚才在里面和柳元的对话，不太确定秦元战那个位置听到了多少。

若无其事的走近秦元战，沈芳华小心的去探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却看到秦元战看到他走过来脸上又挂起了温润的笑意。

“怎么样。”

沈芳华喊来暗卫将柳元装上了马车，看到了门口已经装点完毕的行李。

秦元战已经做好了准备，晚些的时候他会进宫，请旨征战。

和外疆的矛盾经过这次的封后大典已经彻底撕裂。

战争一触即发。

与其等待别人动手挑衅，不如先发制人，直接擒敌。

可大秦这几年重文轻武，武将原本就少的离谱，有能力的能用上的除了穆家，再无二人。

这也是为何穆家是外疆迫不及待除掉的原因。

如今秦元战站出来，将战王府的兵权拿回来，带兵出征。

秦照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拦。

这就是秦元战下了这么大一圈棋的原因，表面上是他们都被秦照利用，消除了柳元还将秦照的君威传播开来。

其实是为了盖住秦元战死而复生，得到了江州民心的扎眼举动。

“华儿，你去做完你想做的事，随后午时前我们在城郊的十里亭见面。”

沈芳华回头看了一眼秦元战，点了点头。

转身上马带着柳元便往埋葬穆家的地方赶去。

等沈芳华赶到的时候，白雪正陪着坐在轮椅上的穆木，一个个的给穆家百人碑提上名字。

沈芳华就柳元从马上扔到了地上，将他头上的麻袋摘下，将人用水泼行。

看到柳元从迷茫，到不安，社芳华拍了怕穆木的肩，让他上前。

少年经过最近的疗养和修整，已经从骨瘦如柴风一吹就要碎掉的瓷娃娃模样，变得长了一点肉的感觉，

此时微微开始长着胡渣的脸上，多了一丝从前不曾有过的怨恨。

长袖高领的绵、软衣衫，挡住了衣服下布满蜘蛛纹路一样的皮肤，这些都是眼前的人害的。

他看着柳元，想起被虐待的那些个日日夜夜，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瞬间，抓着轮椅的手开始疯狂的颤抖起来。

少年嘶吼的叫声，喊出了天边第一道黎明。

“给我跪下！穆家人面前，柳家不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