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庄头问。
妇人不敢不应,立刻说:“是说……许官爷从前的夫人生得富贵,如今在庄子上,被他照顾著,一来二去,就……”
当着这么多的贵妇贵女,后面的话,她可不敢乱说。
庄头皱眉问:“可知那许官爷是什么官?”
“这民妇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好似叫许红?许红什么的……哦,他从前是侯府的入赘婿。”
在场的夫人们都了然,入赘侯府的许官爷,除了许宏河还有谁?
庄头小心翼翼觑了眼庆安郡主,又问:“既然是入赘婿,这夫人又怎么说?”
这个妇人不知,旁边一个立刻开口:“贵人,听闻这夫人是犯了什么事儿,被许官爷关在庄子上,叫自家的表弟将她看着。”
她年轻些,胆子也大,许是没见过这样多的贵人,大著胆子抬头,艳羡了看了眼,又赶紧低头下去,继续说:“那夫人与姓李的是本家,也姓李呢!”
姓李?那就不是沈曼,而是李如梅了。可是李如梅,不是已经被赐死了吗?
“你胡说!”许芸柔耐不住,大喝出声。
年轻妇人吓一跳,膝行着后退了些,躲在那年长妇人身后磕头:“贵人勿怪,民妇胡说,民妇胡说。”
她自掌嘴不敢再言。
庆安郡主冷笑一声:“许小姐无故恐吓我的佃农作甚?”
“她……她胡乱攀咬……”
沈筠曦这会儿才开口:“捕风捉影的事情,算什么攀咬?方才许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怎的,事关你母亲,你就急了?”
“我……”许芸柔涨红了脸,连忙说,“我母亲早就死了,怎可能是我母亲?”
“哦,我倒是忘了,你母亲被赐死,怎敢还活着?”沈筠曦往许芸柔的方向走过去,吓得她连连后退。
“你想做什么?”
沈筠曦摊手:“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父亲到底有多少个夫人?做我侯府入赘婿的时候,就不安分,将你母亲置在外头。可你母亲死了,他竟然还有旁的养在庄子上的夫人,要知道再过几个月,他就得要娶妻纳妾了,啧啧啧……”
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但毕竟在场的都是女人,便有那些死守妇德的,也有对男人喜新厌旧深恶痛绝的。被沈筠曦这么一说,大家看向许芸柔的目光,则十分不同。
“那庄子上的,既然也是李姓本家,算下来也是你父亲的什么表姐表妹的,果真是青梅竹马。只可惜再深情感的青梅竹马,也敌不过攀附权势的欲望。”沈筠曦语气淡淡的,平铺直叙。
“从前为了得到我忠原侯府的支持,抛弃你娘骗取我娘的信任之后,非要议论情感,说同你娘才是真心的?如今呢?既然舍不得那庄子上的许夫人,怎么又要为了权势,迎娶王府的楚小姐,还要纳封小姐做妾?看样子你父亲许宏河,这么多年都是一个德行,狼心狗肺不择手段啊!”
沈曼与许宏河的事情众说纷纭,外面的传言真真假假,如今听沈筠曦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倒是添了可信度。
李如梅说是沈曼巧取豪夺,迫得许宏河入赘的。现下想想,当年的沈曼何等风华,何至于为了个已经定亲的男人,死缠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