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你。
沈筠曦的脸更红了,从詹小姐的话里,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当时是怎样的着急。
詹小姐又道:“我从未见过那样慌张的靖王,当时天色已暗,他未曾看清楚,就跳下来救人。待见得是我,他才松了口气。我想,他是极爱你,才会如此失态吧。”
他……爱她吗?
沈筠曦自己也不清楚,她一直觉得,他对她好,更多的是因为她姓沈,可今日听詹小姐这么说,她心中生出一丝涟漪。
若只是责任,他会关心她,可大抵,不会那样紧张吧。
沈筠曦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又关切的问:“詹小姐,你那两个丫鬟,无事吧?”
“她们受了寒,估摸著需得养一阵子,但无大碍。”
如此便好,沈筠曦握住詹小姐的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詹小姐却垂头沉默一会儿,小声问:“沈小姐,你可知……他如何了?”
这个“他”,自然是成恒了。
沈筠曦眼波微转:“具体如何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不太好,据说是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又呛了水……他本就不是个会功夫的,身子不甚强健……啊,詹小姐应该知道得比我更清楚才是。”
“很严重么?是,昨夜他一直托着我……”詹小姐红了眼睛,“我都说要将琴扔掉,但他不肯,一手撑着我,一手撑著琴……那样久,若不是我,他怎会受这般苦楚?”
“你……动心了?”
詹小姐眼泪倏然而下:“动心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可从前我并不知,他会这样对我,我一直……在怀疑他的心意,以为我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她抹一把泪:“我这便让母亲带我去看他。”
沈筠曦一把将她按住:“不急,你不是担心他对你的心意么?”
“啊?”
“那便,让你病得更重些,虽说你昨日没有落水,但受惊了,且你本就身子虚弱,惊吓得不轻,晚上便发了烧一病不醒。”
“可我昨夜并未发烧。”詹小姐话刚出口,便反应过来,旋即红了脸,“这样……试探他,是不是不好?”
沈筠曦赶紧说:“那是他自找的,先前的确是他不在乎你在先对不对?他对不住你,如今身体受一点点苦,你便心软了?娶妻哪里是这样容易的事情?总得再看看,确定他的心意才对。”
詹小姐羞答答的,许久才点点头。
沈筠曦兴奋极了,无趣的生活中总是苦的,有一点撮合别人的甜蜜,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呢。
离开詹家,沈筠曦紧赶着去了成家,成夫人得了信,立刻迎出来。
“曦儿可无事?昨日受惊了吧?”
“并未,倒是我的疏忽,害得成兄长与詹家姐姐受苦,是我的罪过。”
成夫人哪里会怪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一壁说:“你别担心,你兄长他也不是那般娇弱的人,只是呛了水,稍稍有些麻烦,需得多休养些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