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玄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回到床边,低头又在她额上吻了吻:“我……得要走了。”
沈筠曦懵懵懂懂,点点头:“好。”
楚舒玄却笑出声:“傻丫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走?”
“这么晚……”还需要问?
“曦儿,早点嫁给我,我就不必这样煎熬。”
沈筠曦脸红红的,她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他说的大概意思,她抿抿唇,赶紧说:“很晚了,你最近也很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筠曦还是恍恍惚惚,哈欠连天。
楚舒玄走之后,她还做了好多好多的梦,梦里都是他低头吻她的场景,吻得她跟全身散了架一样,可又似乎,怎么吻都不够。
她似乎有些不满意,总想他更近一步。
沈筠曦捂著脸,她怎么能做那样的梦呢?偏偏梦醒之后,心中的涟漪更浓,好似……更想念他一般。
翠竹打了水,疑惑的看着沈筠曦,伸手过来探探她的额头:“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不舒服?发烧了么,要不然让杜女医过来瞧瞧?”
“不……不必了,洗漱吧。”
沈筠曦慌张的起身,草草洗漱完,也不用早膳,就跑到正院去陪母亲。
地上跪着个年长的妇人,不是府内的婆子妇人子,但是瞧着颇有气质,看着也十分不一般。
妇人垂头跪着,似有些瑟瑟发抖。
沈筠曦诧异的走进来,同母亲请安,便坐过去问:“母亲这样早,是在做什么?”
“寻着故人来问问话罢了。”
沈筠曦便也不多说,静静的听她们说话。
妇人声音小,但语句清晰,不像是一般农妇:“县主说错了,并非是皇上所为,而是……先太后……”
沈曼眸光微缩:“太后娘娘?”
“先太后疼爱娘娘,但……她不能容忍皇上为情所困,许宏河……乃探花郎,生得俊逸,不过是门楣低些,太后娘娘以为他将是……县主最好的归宿。”
良久,沈曼才冷笑一声:“倒是难为她老人家替我寻了这么好的郎君。”
地上的妇人咬咬唇,还是忍不住分辩了句:“县主,彼时您心灰意冷,太后娘娘本意是好的。她原是想着,您是忠原侯府的嫡小姐,又是她最疼爱的女郎,许宏河家世低微好拿捏……”
可是这话到底也说不下去,当年的是是非非说不通,只如今那许宏河是怎样的野心,是昭然若揭。
而县主这么多年,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县主?”
沈曼长叹一声,扬扬手:“遇人不淑是我的事情,原就怨不得她,她知我喜好模样好的郎君,千里挑一替我挑了一头狼而已。可说到底,是我自己一意孤行,觉得是谁都无所谓。只是,我不可能让你再回我身边的,往后……你也不必再来了。”
妇人泣不成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先太后将奴婢赐给县主,奴婢原该一生一世守护县主,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脸子求县主收留,此生去到哪里,奴婢都会替县主祈福,祈祷县主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