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母亲说得对,许家来京城不过十六年,靠着侯府步步高升,可根基到底是不稳的。这才半个月,他们就慌成这样?”
忠原侯府的底蕴还在,哪怕十来年被许家蚕食,也足够抵挡这么一遭的。
沈筠曦微微垂眸,她现在明白母亲的意思,不要总想着如何抵抗外敌,而是要知道怎么一击即中,让他们绝不能翻身。
李如梅走近了才看见沈筠曦,她不忿的脸立刻换上了端庄温柔,冲著沈筠曦点点头。
“大姐儿今日这么有闲情啊。”
“走吧。”沈筠曦压根没看她,回头对拂柳说了声,便站起来转身离去。
李如梅这几日气不顺,见沈筠曦这般无礼,她更是气得握紧了拳,却不能对沈筠曦发脾气,只狠狠的瞪了眼李方。
“你做的好事!”
李方心中再委屈,也什么也不敢说,只低着头任她喝骂。
东院的垂花门处,沈筠曦回头看那两个影子,微微歪了歪头:“拂柳,你说,他俩多可笑。”
许宏河朝务繁忙,在宫内处理公务到深夜,出宫的时候已是星辰漫天。
许平靠坐在马车上打盹,被许宏河敲击马车的声音惊醒,连忙捧著大氅替许宏河穿上。
“老爷今日出来得晚。”
许宏河斜睨他一眼,目光沉沉未有出声。
“夫人差人来问过好几回,问老爷什么时候回府。”
许宏河蹙眉,李如梅一贯懂事,知道他入宫了,怎么会三催四请?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哪位夫人?”
“……西院的夫人。”
许平是愣怔许久才回答的,他有些懵,老爷怎么会这么问?
许宏河原本已经上了马车,正预备进入车内,听到这话却有些迟疑。沈曼是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人,嚣张闹腾,既然大好了,还没闹腾出来,总是有些奇怪的。
他近日太忙了,无空处理家事,莫非是沈曼对如梅发难,母亲与如梅都招架不住?
他冷笑着,当年欺他家贫,处处瞧不上他。如今他是兵部尚书了,可不是沈家那种空有爵位的人家,他与沈曼,早已是势均力敌,不必再瞧看她的脸色。
而且,皇上如今十分看重他,不日将入内阁,首辅之位唾手可得。
沈曼……沈曼,你以为,你还能快活几日?
许宏河的面色阴沉,进了马车喊起。他伸手揉揉发胀的额头,今年略有些不顺,筠曦的变化太大,沈曼又醒了,他压力不小。
不过不要紧,沈曼醒不了多久的。
回了府,李如梅候在垂花门处,见许宏河进来,连忙迎上来。
“老爷……出了点事。”
“何事闹得你这样晚不歇著?明日再说吧。”
“有些麻烦,妾身实在处理不了,还是得要老爷拿主意才是。”李如梅三十六七,保养得好,声音温柔婉转,这番伏低做小,又处处依赖人的模样,是大大的取悦了面前的男人。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