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铺子和庄子,都出了事。”
许宏河顿住脚,目光凌厉扫过来,“是那边做的?”
李如梅抿著唇,小心翼翼:“夫人的铺子全都关停,咱们开的几间铺子,供应的人全都撤了,先前常来的主顾们也……今儿铺子上的人闹事,讨要钱财,不然就要告官府。”
以牙还牙。
许宏河恨得牙痒痒,这样的事情,沈筠曦一个小女孩,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那么只可能是沈曼的动作。
沈曼……
果真是他小看了,以为让她“病了”十年,即便叫她醒,她也成不了气候。
“妾身吩咐了一定得撑住,实在不行,老爷,我们也学着他们,将铺子关停,他们那样多的铺面庄子都可以关,我们毕竟没多少呢。”
“愚蠢!”许宏河气不顺。
他虽然置办了田地产业,但并不自己打理,而是交给李如梅。主要原因是分身乏术,毕竟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做。
这个时代的商户低贱,他不可能将经商作为主业的。而且,以他的才华谋略,只做个低贱的商户肯定是不行的。
步步高升,位极人臣,甚至……那才是他的目标。
比起钱来说,滔天的权势,更吸引他。
只不过,李如梅到底是个内宅妇人,这么多年,来来去去也只敢采买一点铺面或者空置的地,用的人,也都是任人唯亲。
之前到底有他的官声在,总归不差,现如今沈曼出手,他们又哪里是沈曼的对手?
“前阵子我让你买的地,都办好了吗?”
李如梅连连点头:“办好了,西郊那一大块地,您说是打算安顿妥当之后,留着有用的。”
本来是有用,那样一块好场子,做个马场或者围场,时不时邀请显贵过去游玩,对他手握重权有好处。
只是现在……
“明日你便想办法卖了,要快一点,铺子也卖掉一半。闹事的一定要安抚好,多费些银钱,不要紧。”
“老爷!”李如梅眼睛一跳,下意识拉住许宏河的手,“为何啊?咱们好不容易挣了银钱,那些闹事的人,泰半都不占理的,只要咱们坚持坚持……”
许宏河甩开她的袖子:“妇人之见,沈曼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解脱?若不脱一层皮,她绝不会放手的。”
李如梅讷讷不敢言说。
“更何况,我们的财力,能与沈曼比拟么?我问问你,现如今公中的供给,是不是停了?”
“公中?停了?”李如梅吓一跳,这几日因为铺子上的事情,她忙碌不堪,何况家里一向是婆母管,她哪里知道。
许宏河面上满是不耐烦,原本以为在自己的调教下,李如梅长了几分本事,可现下瞧瞧哪里是有本事的样子?一点波折就坚持不住。
简直是连筠曦那个孩子都不如。
筠曦?
许宏河目光沉沉,那孩子一向听话,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
“老爷,当真要如此吗?”李如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名声丢了,想捡起来就难了。”许宏河有些焦躁,踱步沉吟,“马上,我便要升内阁辅臣了,这种时候,丝毫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