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面色复杂,看了女儿许久,才微微叹一口气:“他的功夫,都是你祖父教授,如今教授你弟弟,也是应当。”
沈筠曦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女儿觉得母亲说得对,娘,那往后女儿……”
“靖王的抉择,是他自己的权利。我知道,曦儿你许是因着他与你祖父的关系,对他多了几分亲近。而且,如今咱们的境况,若与他来往多些,对我们也有好处。”沈曼的目光又透著怜爱,“我同你说这些,并非是要你远离他,只是让你心中明白,那些是是非非确实存在,他……与我们有仇。”
“女儿知道了。”
今日入宫,沈曼费了不少的力气,回府便憔悴不堪,早早的让杜若施针,就睡下了。
沈筠曦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盛开的桃花与月季。靖王……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难受,更多的则是伤心。好似好不容易的那点开怀,一瞬间被收了回去,她的生活,又变成一口枯井一般,毫无生气了。
“姑娘,李留又来了。”翠竹噘著嘴,也没看到沈筠曦脸色不好,走进来嘟囔,“这人就是个祸害。”
沈筠曦回过神问:“你这次怎么折磨他们兄妹了?”
“姑娘,奴婢是那种人吗?”
翠竹不满的嘟囔,可见着沈筠曦与拂柳的表情,分明写着“你就是”三个字,她更郁闷了。
不敢对自家小姐动手,但对拂柳还是敢的。
翠竹立刻去拎拂柳的腰肢,闹得拂柳连连求饶。
“好了,我的好姐姐,正事要紧,姑娘还等着你答话呢。”
翠竹这才放过拂柳,回到沈筠曦身边,小声说:“姑娘,奴婢没干啥,就是不叫李小花靠近,让她多做粗活罢了。奴婢这是点拨她,可不是折磨。”
“行,你就好好点拨她吧。”
沈筠曦点点她的鼻子,翠竹是个嘴巴硬心肠却软的,嘴里说得凶,但那李小花年岁小长得瘦,翠竹不会真的欺负她。
“这次没拦著李留?”
翠竹不好意思扭捏一通,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翡翠玉递送上来:“他说是有急事,给了奴婢这个,让奴婢通融……”
“哎呦,翠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丫鬟,拿着一点子蝇头小利,就倒戈了?姑娘,这样的丫鬟,您可用不起,赶紧将翠竹逮了送去庄子上。”
拂柳是难得的玩闹起来,一壁说,一壁作势要去拿翠竹。
“你……你胡说,”翠竹气坏了,“拂柳,我要撕烂你的嘴,我若当真如此,怎会如实告诉姑娘?”
沈筠曦眉眼弯弯,拂柳细心,是见着她回来之后,情绪一直不好,才故意闹腾著,叫她能开怀些。
“行了,这点东西,也值当你拿出来说?若是不乐意就还回去,若是无事也可留着,回头对人家妹妹好一点。让他进来吧。”
沈筠曦起身出去,坐在小厅的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