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样的传闻也有人当真?若我当真如此嚣张,许芸柔怎么可能在京城里立足?许宏河又怎能带着许光峰到处行走?”
“姑娘,您还笑啊,奴婢等都不知道这样的流言是哪里来的。”拂柳又急又委屈,“而且,听说还出了戏本子,专门就是说夫人同您的事情。”
“戏本子?还有这等事儿?你且讲给我听听。”
拂柳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细细说来:“就是说,一个高门之女仗着家世高,强抢了人家已经定了亲的状元郎回家做婿。生了女儿之后,母女二人一起,瞧不起状元郎,将状元郎的母亲赶回家,处处贬低状元郎等等……”
沈筠曦认真听着,点点头说:“还真是过分,光是强迫已经定亲的人回府,就很叫人不齿了。话说,我倒是非常想知道,那状元郎作何不宁死不从,还叫高门之女生了女儿?”
“姑娘,现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这戏本子分明是冲著夫人与您来的。”
沈筠曦不在意:“我娘是高门之女不错,但许宏河可不是状元郎,他只是探花郎。更何况,人家状元郎是被迫的,许宏河又不是被迫,还是故意吸引追求我娘呢。”
“姑娘,如今这样,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娘那儿知道了吗?”
“现下还不知道,但是这事儿藏不住,恐怕不多时,夫人便会知道。”
沈筠曦点点头,沉吟片刻,将琴谱拿起来,又让人把琴抱上:“我新会了曲子,去弹给我娘听。”
到了主院,沈曼正在看新来的布匹,见沈筠曦过来,她招招手:“曦儿来了?布庄送了许多布匹过来,要制夏衣了,正好,过来挑一挑。”
沈筠曦让人放下琴,选了几匹布,又让娘子给她量身,一壁同沈曼说话:“娘,我新得了琴谱,学了几首好听的曲子,一会儿弹给你听?”
“好。”
沈曼抬头去看搁置在廊下的琴,走过去手轻轻抚弄著:“果真是好琴,这便是旁人说的,那位有名的琴夫子送你的?”
“是,不过娘放心,后来我去琴室,也挑了一把好琴回赠于他。”
“嗯,礼尚往来是应当。”沈曼坐在桌前,伸手弹了几个曲调,十分动人。
沈筠曦恰好量好了,转身走过来:“娘,你也试试?”
沈曼盯着琴看了许久,伸手在琴边抚摸著,最终只是摇摇头:“多年未弹,早就忘了。”
“试一试嘛。”
沈曼并不答应,起身坐到一边,让沈筠曦弹给她听。
一曲终,沈曼微微笑起来:“这首曲子我从前弹过,不过当时已经是孤本了,没想到如今倒被你寻了来。”
“娘,您会弹啊?”沈筠曦高兴极了,又弹了一曲,“那这首呢?”
娘亲面上明明白白,都是她听过的。难道这个琴谱,以前母亲见过?
“月底星隆冯家设宴,我已经应下了,到时候你与我同去。”
沈曼起身进了屋,又继续低头去挑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