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莹莹好奇的敲敲她:“我见你一直盯着台上看,原来你跟我们一样,都没好好听啊,在想什么呢?”
邵婉玉脸色微红,旋即摇摇头:“无事。”
戏看完了,四个姑娘一起下楼,成莹莹一蹦一跳,还在与她们讲刚刚看得戏。
“筠曦姐姐,都怪你,我那曲戏都没看到。还以为婉玉姐姐瞧过了,问她她竟然也不知道。”
她蹦跳着往外走,没看路,险些撞到后面的人。得亏邵婉玉眼快,一把将她拉过来:“没个正形。”
成莹莹不好意思,讪笑一声,回头一瞧,原来是靖王。
“靖王万安。”
楚舒玄绷了绷嘴角,随意点头,冲著沈筠曦招手:“过来。”
“九叔,您喊我?”
楚舒玄示意她伸手,见她伸出左手,摇摇头,示意换手。再看见右手上的红痕,他轻轻蹙眉,在她手中放了个瓶子。
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只是平日家里都备着的白玉膏。
沈筠曦一愣,抬头再看,他已经走了。
成莹莹走过来,拿过白玉膏说:“啧啧啧,靖王怎么知道你受伤了?还巴巴的拿药过来给你?”
沈筠曦垂眸微笑,他关心她呢。
……
因着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加上姐妹也都知道沈筠曦是要陪母亲的,邀约的次数,便少了许多。
倒是隔壁院子的许芸柔,隔三差五,便要拜会一番,琴谱棋谱,荷包绣囊轮番送过来,又都是歉意的话。如今仿佛,是要一心一意同沈筠曦交好,安安分分做个庶妹。
陪着方嬷嬷理事的大丫鬟落梨,每日两个院子来回。这几日每每过来,都见到许芸柔在沈筠曦的院子里,二人抚琴下棋,十分和谐,仿佛真正的亲姐妹一般。
落梨既帮着管家理事,又是苗嬷嬷亲手调.教出来的丫鬟,如何不知道侯府如今的烂账?她忧心忡忡,犹豫再三,还是跪在沈曼面前,将姑娘院子的里情形说了出来。
“小姐,奴婢觉得小小姐此举不妥,许小姐并非善茬,前阵子还曾给小小姐使袢子,怎可能这么快,便甘愿臣服?”
沈曼原本在修理花枝,听到这里也是一顿,蹙眉回头:“你是说,曦儿与许芸柔,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多久了?”
“奴婢这四五日,都瞧见许小姐过来。”
沈曼目光闪闪,沉默良久才摆摆手:“下去吧。”
落梨自是退去,苗嬷嬷想了想,小心的问:“小姐,要不要去劝劝小小姐?”
沈曼摇摇头:“不必了,曦儿有分寸的,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
即便这么说,沈曼还是放下手中的见到,忧心忡忡靠在榻上歇息。她有时候觉得女儿被迫长大,也没什么不好,有时候又有些看不懂她。
到底这孩子,还没有十六岁。
沈曼的手握紧了,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她也早就想好了,若一味病得昏沉,哪怕多活几年又能怎样?只无端端给曦儿添了烦恼与牵挂。
要么好好的活,要么坦荡的死。
只是在死之前,她总想给曦儿多一点,更多一点的靠山。
“苗嬷嬷,替我递牌子吧,也该入宫见见太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