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看这些官兵不顺眼了,当官的不为民众积福,反而视人民群众于不顾,现在还有脸质问他们小公爷!
玲珑的一声呵斥之下,国公府的护卫猛地上前,与田盛远手下官兵对峙起来。
短兵相接,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田盛远死盯着元真的面容,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但可惜的是,元真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根本不怕他身后的护卫,更不怕与他发生争执。
这就是传说中,傻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片刻之后,他怂了,摆摆手:“退下!”
田盛远还真不敢和元真对撞。
元真冷笑一声,他也是摆摆手让国公府的护卫退下。
他一猜田盛远就不会敢和自己动手。
刚才这些,不过是装腔作势,想要吓唬自己罢了。
“小公爷,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就能当街殴打人,孙寿这件事你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您太嚣张了!”田盛远就咬死了这点不放。
元真冷笑:“你说我嚣张?”
他上前一步逼问道:“那我便问问知法犯法,草菅人命,官商勾结,这样的人嚣不嚣张?”
“身为父母官,不帮助百姓,反而欺压,这样的人嚣不嚣张?”
这话一出,田盛远内心巨震。
这些话句句剑指自己,看来他是小看元真了啊,田盛远以为元真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现在一看,他根本就是条毒蛇!
咬住你就不松口!
更重要的是,元真连那些霸占田地的数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他和张寿勾结的事,也说的头头是道。
现在更是列出他知法犯法,官商勾结,草菅人命三项大罪。
现在他真不知该如何辩解了,田盛远真怕自己再辩驳下去,元真就把证据全部甩在他的脸上。
他确实勾结张寿,强占了百姓的土地,也确实控制粮市,赚了黑心钱,但这些事他做的十分隐秘,元真是怎么会知道的?
这件事要真被元真捅上去,他可就完了。
虽然陛下有心打压老牌世家,但陛下更加厌恶贪官污吏,这件事要真的爆出来,就算燕家出来也保不住自己。
田盛远想到这里,更不敢承认了,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难道因为我和张寿是远亲,就能断定我们勾结吗?诬陷朝廷命官可是会被定罪的!小公爷,请您慎言。”
“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田盛远最后这话,是赤果果带着威胁。
元真更觉好笑,还敢威胁他?
田盛远你真是老太太吃砒霜——找死啊。
他笑着走到田盛远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田大人,你真 觉得我没有证据吗?这种事,没人调查或许还能掩盖住,但只要有人想调查,你确定你瞒得住?”
“你这些年贪的银子不是一星半点吧?你们叔侄二人强占这么多农户的田地,你真能让所有人都闭嘴?”
元真冷道:“当今陛下自登基以后,就一直打击贪官,半年前陛下曾抓住一个贪了几千两的六品小官,让我想想他的下场是什么?”
“啧!”他靠近田盛远,看着田盛远惊悚的表情道:“五马分尸啊!”
轰!
元真这话就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到田盛远的耳边。
他内心巨震,几乎要站不稳,田盛远知道元真没有说谎,半年前确实有这个事。
但当时田盛远仗着自己背靠燕家,没当回事,现在想想,他简直腿软。
田盛远只能强装镇定道:“小公爷,你不会以为我的背后没人,就敢做这些事吧。”
“水至清则无鱼。”
元真讽刺笑道:“我当然知道你背后有人,我还知道他是谁,不过你确定一朝事发,那人会保你?”
“就算是燕家,也不敢面对陛下的暴怒吧,燕家的棋子遍布天下,你确定他们会为你个五品小官出头?”
田盛远听到这话,是彻底慌了,因为元真说的没错,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就是个弃子。
燕家绝不会出头保自己的。
只是他不明白,元真这个草包,怎么会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