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淡淡道:“我当然会让你心服口服,胡大海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没有留下一点证据吧?”
“可惜啊,我已经抓到你的破绽了。”元真眼神锋利,胸有成竹道:“陈捕快在凶案现场找到的那一抹香灰,就是你最大的破绽。”
“你昨天假借卖香的借口出门,所以身上必须要带着香,而这香灰在你杀害赵钦时,不小心洒了一点,你以为你的作案手法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殊不知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什么香灰,草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胡大海是准备把装傻进行到底了。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说给你听。”
元真也不再和他兜圈子,直接把案件全部还原:“其实赵钦根本不是昨天八点死的,他死的时间应该会再提前半个时辰。”
“你从后面跳墙进入赵家,想要刺杀赵钦,但你发现赵钦并没有睡着,而他的身形又和你相似,你想强杀未必能得手,所以就将计就计,用迷香迷晕了他,并将其杀害!”
胡大海慌忙道:“你胡说,赵伯是被叶巡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元真笑道:“别着急啊,你杀完了赵钦后,肯定要找个替死鬼,这不叶巡就来了。”
“你和赵钦身形相似,熄灭了后花园的蜡烛,叶巡又喝的半醉,天时地利人和,你借机伪装成赵钦。”
“你故意不说话,激怒叶巡,激的他对你动手,又拿起手边的茶壶攻击他,让他没有思考的机会,拼命反攻。”
“只是,你忘了你是用匕首杀了赵钦,而不是茶壶,这是其一,其二是叶巡只说他在慌乱中,抢过茶壶砸了赵钦的四肢,不敢砸致命处,而赵钦身上的伤,却不是砸伤,这也是你太紧张了,以至于忘记不同凶器造成的伤口不同。”
“再后来,叶巡被你吓跑了,你才意识到凶器不同,赶紧用茶壶在死者的尸体上猛砸,想要伪造死者是被砸死的假象。”
“但你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种搏命的场面,应该溅的到处都是血,而你一刀将赵钦毙命,血并没有溅的到处都是,甚至连一旁的花坛都没溅到。”
“你以为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实则留给我们一个巨大的破绽……”
“做完这些,叶巡慌慌张张跑出去,引起了赵管家注意,你连忙跳墙离开,装作才到赵家,还帮赵管家报案,进一步减轻了自己的嫌疑。”
元真眯了眯眼:“毕竟谁也不会把见义勇为的报案人,怀疑成杀人犯。”
“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以骗过孔寺卿,钱大人甚至是叶巡,但你骗不过我。”
“因为你跳墙离开时,不光落下了一只香炉,你还不小心留下一抹香灰。”
“那香,正是你昨天要卖的香!”
元真目光如炬,眼神凛然,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辩驳!”
轰!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向元真看去,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孔繁森也是直接傻眼,他惊讶的瞪大了眼,吴柏松更是面色凝重,脸色难看的能渗出水来。
他们本以为元真不靠谱,没想到他说的头头是道!
等在下堂的叶无心,美眸中闪过一道激动和惊喜,她的弟弟有救了!
元真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起来了!
再加上有香灰为证,下面的百姓都相信了几分。
他们议论纷纷道:“小公爷推论的,莫不是真的吧?”
“是啊,我看他说的挺有道理的,要不那抹香灰是咋来的?”
“没想到小公爷还真有点本事,我以为他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呢。”
“嘻嘻,要是真被他猜对了,那大理寺的大人们,岂不丢尽脸了?哈哈咱们能看好戏了。”
这些百姓们,个个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伸着脖子翘首以盼。
孔繁森和钱海滨对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惊憾。
他们两个都是审案经验丰富的老人,当然看出元真不是在瞎审。
不过他们还是硬着头皮道:“说的通未必就是真的,说到底你也没有证据啊,这就是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