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见她眼神不带感情,冷冷清清地瞧着她。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问:“怎么了?”
薄觞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孟宁忽而明白了,认真道:“你是不是生气我说你胸平啊?人要敢于接受自己,不要纠结原本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这点你得学学我了!”
“……”
“你看我长得不高,我就不自卑不难过,我敢于承认自己,也接受这样的自己。”
“……”
“虽然我没有身高但我长得……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桀骜不驯,邪魅俊美,温文儒雅。这就够了。”
“……”
“同理。你虽然胸平得跟搓衣板似的,可你有美貌啊~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艳压群芳,花见花开。这就够了!”
“……”
孟宁只想薄觞别那么自卑,于是越说越起劲,完全意识不到薄觞对胸平这件事根本不想提一嘴。
孟宁见薄觞没反应,把别在腰间的扇子掏出来。
她摇了两下,忽而哗嚓一声合上扇子,故作惊叹地用扇子敲打手心,极为夸张地说:“哎呀呀呀~你有美貌,我有颜值,咱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薄觞见她极为夸张的神态以及行径,不禁噗呲一笑。
孟宁见此松了一口气,含笑说:“你可算是笑了啦~”
薄觞闻言强装不笑,傲娇地哼了一声,偏头不理会她。
这时候珍珠把熬好的汤药给端进来,孟宁伸手接过。
她用汤勺盛了一勺子,然后对勺子内的汤药轻轻吹了一口。
然后递到薄觞嘴边,轻哄着:“啊啊~~不烫的,把汤药喝了,病才会好。”
薄觞静静地看她,鬼使神差地张了嘴。
她静静地一勺子一勺子地递到她嘴边,他默默地张嘴喝下。
等汤药见了底,孟宁才一脸疑惑地说:“你不觉得苦吗?”
薄觞一怔随即凄苦一笑,淡淡道:“习惯了。”
“……”
“我从生下来就开始喝药,早就不知汤药是苦还是更苦了。”
孟宁听了后有些难受,谁想一辈子喝药呢?
小美人真的好可怜啊!
她看向珍珠,珍珠忙俯身低头,孟宁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珍珠点了点头,随即便出去了。
薄觞好奇地看着孟宁,孟宁只冲着他笑笑。
珍珠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盘子蜜饯。
孟宁从盘子中拿了一颗,然后递到薄觞嘴边。
“做什么?”
薄觞一脸纠结的看着孟宁手里的蜜饯,拧着好看的眉黛。
“张嘴。”
“……”可是很脏的样子耶~
薄觞不愿意张嘴,可每每对视上孟宁明眸,他就没法忽视抬着的手。
好像他不张嘴,她就会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耐心地等待再等待。
他不禁张了嘴,蜜饯便被她塞入了口中。
苦涩的嘴里被蜜饯的甘甜给晕染开了,散去了汤药的苦味。
孟宁就觉得病鬼挺乖的,是她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听话的。
她很高兴不禁憨傻一笑,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心。
薄觞:“……”好脏啊!!!
孟宁是不知道薄觞想说的,她满意地说:“这喝药啊~就跟人生一样。人生苦楚占多数的话,就找点甜融合一下,这样各占一半也就不觉得苦了。所以啊~以后要记得喝了药吃点甜来去去苦,这样也就不会觉得喝药这事已经麻木得失了味觉。”
“歪理。”薄觞哼了哼,不服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