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干嘛。”萧潋捏了捏明月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又高声道,“私刑触犯刑律,罪极当诛,从犯一应鞭笞流放。”
梨花镇虽在界山,可来往皆是走南闯北的路人,并不是全然不通晓刑律。只是柴魏气数已尽,自顾不暇,自然许久未曾对这些山村进行治理。
刘镇长依旧梗着脖子:“我不管你们打哪儿来的,人必须给我交出来。”
萧潋这才将目光从明月的身上移开。
他看向刘禹,面色一冷,眼中寒意凝集:“我若不交,你奈我何?”
身后的将士齐齐向前,亮出长枪。
刘镇长等人退后一步,旁边的村民看热闹不嫌事大,越聚越多。
“你…你不交就不交,还能把人带走了?”刘镇长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把他带走又如何?”萧潋淡声道,“不说你们私下行刑该如何判,为何我手下人收集到的证据里有你收受姚氏贿赂一项?”
这下梨花镇村民炸开了。
“我说老刘怎么最近老去姚家,原以为是跟姚家寡妇有首尾,没想到居然是收钱去了。”有人抄着手笑道。
“那么问题来了,姚寡妇的钱是谁给的?”有人出声问了一个十分深邃的问题。
“兴许就是老刘给的。老刘跟她相好给她钱,她再给老刘钱,来来回回等于白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解开刘镇长的老底。
刘禹虽气愤,却也要脸,骂骂咧咧地就想走,却被几个青年制住了:“明儿天亮就送你去官府!”
挎篮子的姑娘见百里纯被救下,便和自己的女伴一起将地上弄脏的木偶捡起放回篮子。
她挎着篮子走到众人跟前,哑着嗓子说道:“四天前,我去买阿纯的木偶。阿纯当时在和真真吵架,我不方便去,便在院子后等,真真抱着孩子出来就要将孩子扔井里,嘴里还说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操什么心’。阿纯见状就要抢孩子,两个人争抢时真真突然想将阿纯推进井里,阿纯一闪,她自己就抱着孩子掉进去了。”
说罢,她抬头道:“我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是亲眼见到的。”
众人闻言,想想平日里百里纯的本性。虽说的确木讷又不爱讲话,却并没有坏心眼。
且多数人本就是来凑热闹的,并不关心到底是谁杀了人。俗话说得好: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百里纯是死是活,对他们而言不过一副画面罢了。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那就是很多你自以为隐秘的事情往往并不隐秘。
姚真真自小与自己的表兄交好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
“那姚真真也不是个好人,她成亲不到半年就生孩子了。”姚真真的邻居插嘴。
有小姑娘接嘴:“那孩子不就是别人的?!”说完便被自己亲娘敲了一下头。
姚真真的表兄赵怀也在人群里,闻言就要向外走。
有人一把扯住了他:“那奸夫在这儿呐!”
赵怀慌了神,还在狡辩:“孩子是我的,可人又不是我杀的。”
大家一听就怒了。这个人不仅给阿纯带了顶绿帽子,还在人死后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简直是臭不要脸。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招呼。
萧让留下善后,魏秋水同其他几个人将百里纯带去治疗,萧潋则和明月一同回客栈。
伴着阵阵山风,二人走在山间的道上。
公主殿下突然发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