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公主殿下脸皮薄,越听越害臊。
她将扇子砸向李非白:“瞎说什么呢,不要脸。”
李非白接了扇子,向魏秋水和如意使了个眼色。
魏秋水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他似乎有话要对明月说,便出了马车。
如意梗着脖子不想走:“无耻宵小李非白!有什么话不能大大方方说,非要跟我家主子挤在一辆车里?!”
李非白收了笑,轻轻扬起下巴,蹙眉垂眼望着如意。
如意一怔。
他这幅模样,如意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现在跟公主一对比…可不就是公主么!他们都说李非白和公主殿下长得像,如今看来,不仅人像,有时候气场也有些相似。
就比如现在,李非白漂亮的眼睛里带了平日难得一见的威严…威严?
如意正要再看时,李非白一伸手将她推了出去。
“我有话要跟你主子说,你先出去。”
如意被推下了马车,差点摔个趔趄。她骂骂咧咧地拍了拍裙摆的土,跟着马车走在后面。
“你要说什么?”明月有些不快。
李非白将她的扇子收好还给她。
“你是柴家人,跟这不知是否有二心的臣子跋涉千里去光州,到底为的什么?”他声音低沉,语调中却异常严厉。
公主殿下向来我行我素惯了的,见他这一毫不相干的人文化,不禁反问道:“李非白,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置喙我?”
“我是谁?”李非白惨淡一笑,右手一伸将衣裳自领口处扒下来,露出了大片胸脯。
看似瘦削的李非白,身体却格外有料。细腻的胸肌上泛着莹莹的白光,难得有这样皮肤白却不那么娘的躯干。
公主殿下心底正替他吹口哨时,眼光却落在了他胸前的那抹指甲盖大小的印记上。
这下公主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喜极而泣:“原来你真的是我的好大儿?”
李非白以为她脑筋转过来了,听到这句话给气了个半死。
正要揪住她好好教育一番时,车帘被拉开。
萧潋被杨三娘扰得心烦意乱,想起明月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安静模样,便想来她这儿。
可是一靠近马车,便见如意跟在车后,再一问明月竟和李非白同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这成何体统?
不知为何,萧潋感觉内心暴躁难以平复。于是直接掀开车帘,打算将李非白揪出来。
结果掀开车帘看到了什么?
李非白的衣服已经褪到了肩膀下,明月则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好一个沾亲带故的李非白,竟然做出这等龌龊下流之事!
萧潋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牙根都咬出了腥甜的铁锈气味。
他也不废话,直接运劲一掌击向李非白。
李非白早有警觉,侧身堪堪避开了萧潋那一掌,顺带将衣服拉了个严实。
但萧潋掌劲浑厚,直直地将车壁击穿。
“你发什么疯,不是你想的那样!”见萧潋真的发了火,李非白不得已出声,“你先听我解释!”
萧潋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想听这登徒子说话,运劲又一掌袭来。
公主殿下生平第一次见到两个男人为自己打架的场景,内心的虚荣感小小地到达了巅峰。
巅峰过后,就要劝架。
她上去拉扯萧潋的衣摆,虽然还想再看他们打会儿,却不想让外人也看笑话。
“哎呀不要打了嘛…”柔弱的劝阻无济于事,萧潋一掌击到李非白左胸之上。
这掌虽不及刚刚力道强劲,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李非白当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他的头垂下来,正好砸到干脆面的窝边。吓得干脆面一个激灵,退到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