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月见状,顿感大事不妙。
她颤抖着手探向李非白鼻下,感受到他还有鼻息,心下舒了一口气。
萧潋恨不得杀了这人,握起拳头正想补人头。
“你发什么疯?!”明月突然吼他,“他什么都没做!”
越是这个时候,萧潋就越不爱说话。
明明是想保护她,为何她还要向着李非白说话?难道真如萧让所说,他俩这一路眉来眼去真的有了什么首尾?
这个想法让萧潋感觉头皮发麻,也连带着气血不畅,感觉一口老血闷在胸腔里堵得厉害。
“你别气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手杀了他。”萧潋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然而脑海里都是李非白那光洁的胸肌,决定再补一拳,弄死眼前这不知好歹觊觎公主的登徒子。
柴明月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知道他嗜杀性起,一般人轻易拦不住,却也不想看李非白平白遭了他的狠手,于是心下一横,扯开了自己的前襟。
萧潋睁开眼,脑子一懵。
左胸口上印记看到是看到了,可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端庄的公主做了让自己不齿的事,她敛了衣衫,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他是来认亲的,并不是想要跟着你。不知哪个叔伯在外生的野孩子,饶他一命,这个人情我以后还你。”干了这样的丑事,还怎么跟人对视。
明月默默地缩到车角,背对着萧潋。
萧潋渐渐平复了气息,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出了马车吩咐军医来替李非白医治。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半死不活的李非白抬出去后,如意和魏秋水钻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如意看着那处被萧潋一击断裂的车壁,惊讶道,“王爷想杀了你们?”
魏秋水摸了摸车壁:“殿下一般不对身边人动手,想是李非白触了他底线。”
她们看向另一位当事人——只见公主殿下面对着角落,缩成了一团。
而目击了整个案发现场的干脆面则缩在另一个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如意将头伸了过去。
公主的皮肤向来薄而白皙,此时不仅是面上,就连耳朵和脖子都泛着红,衬着莹白的肌肤,竟无端生出些红颜祸水的妖冶来。
如意擦了擦口水:“殿下,发生了何事?”
看公主捂着左胸微微娇喘,魏秋水斩钉截铁地道:“必然是受了内伤。”
内伤?这还了得?
如意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找萧潋拼命。
哪怕是打不过,也要挠花他那张脸。
还未出马车,公主便拽住了如意的腿,将她拖了回来。
“他没有伤我,不要去找他。”明月泪眼汪汪道,“你们来陪我说说话儿。”
如意不解:“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话?您的铮铮傲骨呢?”
公主殿下掩面而泣:“傲骨在脸面跟前不值一提,我这次连尊严都丧失了。”
如意吓了一跳:“我还当怎么了呢。大魏都亡了,尊严什么的不要也罢。”
公主闻言羞愤交加:“是我身为女子的尊严。”
魏秋水见状,忍不住劝道:“将内心的包袱卸下以后整个人会轻快许多。就像我,早就不把自己当做女子,也没什么尊严不尊严可言。现在我感觉自己雌雄难辨,活得十分自在。”
明月听后,开始慎重地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这可算得上是谗言了,如意虽然不大赞同,但是有一说一,魏秋水的话确有道理。
如意道:“您也不跟我们说发生了什么,看来的确是十分羞耻的事情。既然您无事,那就先好好自己化解一下心结。”
说罢,如意转身出了马车。
魏秋水看了一眼明月:“我去看看非白的伤如何了。”说罢也走了出去。
明月抱起干脆面,又缩进了角落。
刚刚还在说二娘三娘她们不知廉耻,如今自己做出的事比别人好不了哪儿去,还有何脸面见人。
思及此,公主“嗷”的一声将头埋进了干脆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