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给干脆面洗了个澡。
她轻轻地搓着干脆面的身子,看着它惬意地趴着,嘴里嘟囔道:“最近公主殿下晚上睡觉都把门插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打扰她,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魏秋水今天也没事儿干,看着她干活。
“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房间哪儿能是你我随便进进出出的地方。”她不屑道。
如意抱着干脆面,有些忧郁。
“萧大王救了我们,公主殿下能嫁给他也算是一桩美事。”她叹了口气,“只是殿下有婚约在身,覆国以后就没有再提过此事,我担心有心人知道后会拿此事作筏子攻讦王爷和殿下。”
魏秋水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公主有婚约?”
如意点了点头:“没错,是现今吏部侍郎谢英吉谢大人。”
“管他吏部侍郎还是户部侍郎呢。”魏秋水不屑,“公主有危险的时候他在哪儿?怎么不见他来救人?王爷救了公主,公主嫁给王爷,英雄救美,门当户对,有什么值得人攻讦的?”
如意想,此生怕是再也回不到元京,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就听不到。
她点头:“你说得的确有道理,其实只要不回去,应该就没什么事儿。”
魏秋水的眼光放得长远——她比明月大一岁,放眼整个大魏都是大龄剩女。如今公主都要嫁人了,她这个便宜郡主的未婚夫还躺在床上时不时睡上几天的大觉,的确是有些伤人。
她垂下了头,马尾上的红丝带也跟着垂到耳边,蔫蔫地耷拉着。
明月的未来可期,如意也有萧让护着,她的未来不知道在哪里。
因柴魏皇室不存,六礼直接在肃王府中过了一遍。
李非白作为明月唯一的家人,坦然地接受了萧潋和卢老头对自己行的一切礼数。
“我寻思也就这么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爽感了。”李非白坐在座上,看着深深弯下腰的萧潋,感觉十分爽利,“请起吧,聘礼拿来没有?”
聘礼自然是有的。
陇西境内一半城池,特意去凉州取来的虎符,加之肃王府百年积攒下的田地产业珠宝等,皆被萧潋双手奉上。
李非白兴冲冲地接过那一摞厚厚的单子,正要当面数,又想起这样自己过于市侩的嘴脸兴许会给明月丢脸,便轻描淡写地道:“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萧潋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非白,心道若你不是明月的兄长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狗仗人势的李非白收下聘礼后,便去西苑找明月。
明月看着他抱着厚厚一摞的礼单,不禁惊讶道:“这么多?”
李非白将东西放在八仙桌上,擦泪擦额头的汗。
“这小子算是没有食言,光州有一半都是你的了。”他扯出一丝笑来,“没想到我竟能亲眼看到你出嫁。”
明月一边翻阅着礼单,一边问:“又不是七老八十,你说什么老年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