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吓了一跳:“你要杀了他?”
萧潋失笑:“他要这么容易死,我就看不起他了。既然他想玩,就直接将场子给他任他施展,看能玩出个什么花来。”
明月点头:“我把小命放在你手上了,你可不能丢给他。”
萧潋拥紧了她:“你放心着,有我在呢。咱们以后还要打回元京,帮你的宗室建祠立庙。”
明月乖顺地伏在他怀里,伸手摸着他下巴上来不及刮去的胡茬。
“其实,回不回元京都一样。”她叹了口气,“都说柴家人有骨气,其实不然。说到底谁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都会有一身毛病。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不过身居高位久了,猛然被撸下来有些不习惯,所以就有了骨气一说。实则是不是在逃避现实还真不一定…”
她不怕别人说她没有骨气,能好好地活着谁想死?只不过为家国而死听起来更高大上一些罢了。
萧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你说得倒像个贪生怕之人,可赤足拔剑闯入陛下殿中训斥他失德之人又是谁?”
明月脸一红:“那会儿年纪小,念书念多了,有些文人的酸臭傲骨罢了。”
萧潋“哈哈”大笑:“酸臭文人是你,如今倾国倾城的小美人也是你…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冷不丁迎来一场表白,明月有些不适应——不都说直男不会这些么,怎么这样的话说起来他脸不红心不跳的?
萧潋见她脸颊红红却不言语,便诱哄她:“明月…自打崇明湖畔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如今看到了,你也在我身边,过几日更是要嫁给我。我心里实在欢喜,但我想问你——你对我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公主殿下感觉好极了。
她不是个随便的人,情窦未开之际便碰到他,年华正好的时候遭遇惊天巨变,可仍是被他所救。
若说爱,这样短的时间实在不敢确定爱不爱他。但若说缘分,那萧潋于她而言必然是最特别的。
“你对我好,我便一直跟着你。”明月闷闷地道,“我从前未曾接触过外男,你是第一个,不对比一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萧潋掐着她的腰佯装怒道:“你竟还想做对比?”
明月被他捏得痒痒,边躲边笑:“你又不给我机会。”
“你想都不要想。”萧潋箍住了她,使她无法逃离,“你胆敢找别人,我就杀了他。”
明月一边笑一遍吐出两个字:“疯批。”
浪|荡在外许久的李非白大老远地便听到自家妹妹被那乱臣贼子哄得心花怒放,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哪个哥哥看自己的妹妹都是一朵娇花,看妹夫都是一只来拱花的猪。纵然萧潋是高富帅,在他心里也顶多是最白胖的那只。
“乱臣贼子。”他骂骂咧咧地跑了。
华灯初上,魏秋水与裴宁戴着傩面行走于市间。
“你怎么大老远跑来找我?”她仍是不敢相信——他身体本就不好,却跋涉千里前来找她。
裴宁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轻咳了一声道:“想你,便来了。”
魏秋水一愣,接着展颜笑道:“我也想你。”
两只手握在一起,心却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