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月凉凉地瞥过来一眼，萧潋心道不好——早知道就不带他们来了。

如意坐在一处空坐上，兴奋地问：“坐座位收费吗？多少钱一位？酒水免费还是收费？”

萧让咳了一声：“女子是可以免费的。”

如意一听更高兴了：“什么神仙晚会，我要天天来参加。”

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个年轻男子上来搭讪。

“姑娘是哪里人？”男子二十出头，长得俊秀，笑得也风流。

如意摇了摇头：“我不是本地人。”

男子望着她温柔地道：“不管姑娘是不是本地人，都是在下心里人。”

众人：……

萧让冷笑一声，上前挡住他打量如意的目光。

“她是我未婚妻，兄台这等骚话还是留着跟别人说。”萧让是谁？好歹上学期间也一度混迹于857，面对这样初中生级别的撩妹招数简直要笑尿。

那骚男撇了撇嘴，望着萧让脸上的疤没敢多说话，随即看了眼如意就走了。

“你不要跟这等人搭话。”萧让恨犹不解，“这晚会看着男女平等，实则女子吃亏。就算今天没有我，你自己一个人也不要轻易就跟别人讲话，否则把你吃干抹净你都不知道。”

如意垂下了头，久久未答话。

萧让以为自己说得多了些，她便生了气。他想去同她道歉，转念一想——凭什么？老子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去跟她道歉？

一直以来都好脾气的萧让今天也有了脾气，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剩下的人本来也是凑热闹来的，见萧让离去，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呆下去，便决定提前回去休息。

明月松开了萧潋的手走到如意身边。

“你生气啦？”今夜月光黯淡，她看不到如意的表情。

如意摇了摇头。

明月又道：“其实我觉得萧统领说的有道理，他虽然脸上有疤，可一直是个靠谱的家伙。”

如意点了点头。

明月继续道：“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干脆还人家当初买你的那几十金，你没有钱我这里有，可以给你。不过兴许还要多加点儿，毕竟人情不好还…”

如意顿了一顿，有些奇怪地道：“谁说我不喜欢他？”

明月“咦”了一声：“那你刚刚还给人甩脸子？”

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刚刚甩他脸子了？”

明月觉得如意在照顾她起居这块天下第一靠谱，可面对这样人与人相处的问题上她就是一个痴呆。

“你没甩脸子那他人怎么走了呢？”明月跺了跺脚，“还不快去哄哄他？！”

如意似懂非懂，见公主殿下跺脚，心头不禁也有些焦躁。

“行…行吧…”她提起裙子朝着萧让的住处走，“那我去了啊…”

明月在后面摆手，如意扫了一眼便向前跑。

其实她并没有生气，只是…

他们几人的住处相邻，距离并不远，走上几十丈就到。

然而就这几十丈，却让许如意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心口哐哐直跳。

她小跑到萧让的房前，见他房间亮着，透着黄色的暖暖光。

许如意一直觉得，萧让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有意思，会夹着听不出哪里口音的白话，或者其它国的语言——总之她有时候听不懂。

他常常自言自语，也经常会望着天边的飞过的云雀发呆，不知道在思念谁。

许如意曾问过他：“你是不是有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成了你兄弟甚至叔伯父亲的女人，所以你才时常流露出这样迷茫而忧郁的神情？”